夹边沟,那囚禁3千右派的劳教营遗址,90%被改造成白骨的罪孽,已被圈为禁地,纪念碑被捣毁,地窝子地牢(地窖式监房)正被填埋。当罪证被抹去时,激怒了广州中山大学勇敢女教授艾晓明,她几次奔赴甘肃闯戈壁滩,用摄像镜头抢救下荒漠上的白骨与遗迹,留下历史真实,如李锐日记,通过女儿存美国胡佛研究所,给“不准讲历史错误”者备下他们不敢正视的历史罪证。

 

专制暴政爱以历史虚无主义责人,他们不正害的恐惧历史真实的病吗?,希特勒的奥斯维新集中营,犹太焚尸炉,被全面完整保留,成了警世的历史博物馆。1970年,德国总理勃兰特向冤死600万犹太人纪念碑的一跪,引世界动情,真诚的忏侮,感动世界。

 

四川建的夹边沟式右派劳教营,比甘肃的规模大许多倍,名峨边沙坪劳教所,又称沙坪劳教支队,曾以102信箱,秘设小凉山上,现在,也废弃旧牢,另设新狱,迁到眉山,付出数千生命垦植的万亩茶园果国,以及漫草荒烟中数千右派白骨,意在以时光逝水从地图抹去。可是,在我这未圧死饿死的87岁老右派记忆里,却难抹去。抢救记忆,我记下几十万字历史,这是我作为幸存者,对冤死者的责任。读者中,有被囚此20年,青春耗尽,逃出此山的90岁老右派刘文瑜,他从加拿大多伦多打来越洋电话,为我代他吐了一口寃气与记录了冤魂致意。最近,曾囚此山老囚徒杨乐川,知自已在世日子不多了,他还叫儿女开车上小凉山,如死魂灵去收自已足迹一般,去收了他的汗迹、泪迹与血迹,才遗恨离世。这些动情的亊,促我将腹中未倾吐尽的牢中记忆,再冲洗成文字,免将来一齐被火化。

 

峨边属小凉山,自1949年鼎革至今,由乐山代管,这彝族自治县,地广人稀,1958年人口只8万,半是彝族。当时,大跃进大炼钢铁,大搞公社化蓄奴,四川李井泉也大抓右派闹开荒大跃进,当大跃进,跃得这川西粮仓遍地饿殍,广汉县也饿死两百多家成绝户(县志有载),这荒山野岭的囚营,能不是累累白骨的死亡大跃进吗?过了几年,文革开始,李井泉凑出四川的“三家村”马识途、李亚群、沙汀,去紧跟北京时,还不忘发威胁知识份子的狂言,他说:这次文革,我要叫马识途领10万右派到大凉山去给我开荒。当年,他打右派5万多,文革,就想翻一番了。

 

但是,文革却并不全照反右拷贝,矛头却转向掌权的走资本主义当权派了,口号也出乎他意料,变成“打倒李井泉,解放大西南”哩!斗得打得他何止满地找牙,他妻子萧里被斗死,上北航读大学的儿子李明清,被活活打死!

 

毛用阶级斗争建的互斗与互害社会,不息地制造假想敌,也不息地制造恐赫类恐敌病,他自食的苦果是:尸骨未寒,他的心腹四人帮被除,老婆江青上吊、侄儿下狱,而他留下的8000万人命债,将如他学生波尔布特接受反人类罪被审判。正义,虽然迟到,审判,却是难逃避的天谴。

 

老夫历经共朝70年,中共的样板加老板苏联,已暴亡27年了,中共还撑着,凭变色龙式花招,用假民主变出假共和国、真专制,再用垄断的假巿场变出真土豪,竟想借此占据世界舞台中心,主宰世界秩序。终被美国总统川普识破,不让得逞!

 

从老毛治国,人才不用票选,权力只重奴才,只见精英被淘汰殆绝,土改杀地主士绅,灭传统文化精英,反右,灭现代文化精英,文革,剩余党内精英,如邓拓、吴晗、赞伯赞、田家英等,也除尽,只好叫文盲陈永贵吴桂贤充精英任副总理,过去,皇帝还用文章考官,红朝,是用钱买官,凭拍马升官,甚至说真话也下狱,而且这中国特色,还要定于一尊来注解。

 

开历史倒车,大讲什么原教旨的初心,从老毛到眼前,毛的初心,是马克思加秦始皇,被斯诺纠正为:斯大林加秦始皇,在世界民主浪潮前,今天,披任何革命衣抹改革脂粉的暴君,再想做秦始皇、袁世凯或毛泽东,我看主客观条件都不具备了!

 

由夹边沟、峨边坟说到专制,穷根究柢,便离了题,让话题再回到他们灭右派劳教营历史罪证的主题,我藏满腹苦水,不倾吐出来,会被闷死哩:

 

中国5大右派集中营,死亡人数居冠者,从比例看,峨边不及夹边沟。夹边沟死的90%较峨边3040%多,但峨边死的右派5000以上,总数超夹边沟近1倍,以致惊动北京高层,把这劳教农场场长梁村夫判了重刑。他受刑,也很蹊跷,非触犯什么法,而是死到他们红二代,引出的内讧,这内幕,又从他下属那些劳攺干警口里,说出如下一段故亊:

 

有个14岁的吴新,是个衙内式花花公子,仗恃他爸是云南边彊文工团团长,曾是八路军重庆办亊处周恩来老部下,他胸前挂一照相机,玩到重庆南温泉,伙伴问他:敢不敢去女浴室拍一拍裸照?他笑笑,纵身便跨进去咔喳咔喳,只听浴室内惊恐的尖叫!这亊恰巧惊动了在此休假的重庆记者,将此写成新闻披露《重庆日报》引起读者公愤,当局只好处罚吴新劳教,以息民愤。这花花公子哪经得住凉山苦役加饥饿,便死在峨边大堡劳教分场。埋下后,被还未饿死的少年劳教把吴新的心脏挖来吃了,吴新成无心的新闻,传遍劳教营。后来,吴新的妈叫军队当官的女到峨边领兄弟出去逃避饥饿,她到场里了解到真像,挖走尸体,拍了照片,吴新的妈据此上北京去向邓颖超哭诉,上面怪罪下来,正场长是不识字的老红军,副场长梁村夫便成了顶全罪的囚徒。这又是专制者自已被专制的一段遭报复事。从吴新劳教场活出来的小劳教萧明海,就业成都劳改企业,他做炊亊员遇原峨边场长梁村夫这新劳改犯来打饭时,也向他吐了一口怨气与恶气,真是:囚人者,自已被囚,挖坑者,自己也被埋,早如寓言写下哩。

 

这种亊,无独有偶:

 

1957年反右高潮时,另两个劳改局干部,奉命去选劳教营地址,先到峨眉山后面的瓦山调查,嫌那里不够荒寒,且紧邻洪雅,认为峨边沙坪那小凉山,被大渡河与原始森林包围,是天然囚右派的牢地。选好劳教营地址回局里请功,这名叫李志昂与赵功的两人,领到的奖竟是两顶右派帽子和劳教通知,也被押入他们所选的牢里改造,又应了“木匠作枷,自作自戴”的谚语。后来右派获改正,李子昂又任了劳改局劳教处副处长,他回峨边沙坪劳教营去视察时,他又成为过去专他政者的上级,历史就这么戏剧性地颠倒过来又颠倒过去。

 

年轻时与我同在劳教饿痨营没饿死的一位大学生右派,也姓毛泽东那毛,他读的机械系,被送劳教后,先留在省劳改局设计室效力。第一天,他上班,一看墙上那张大图表,惊了:密密麻麻标记出全省的劳改企业名字与地址,竟有500多家,工业与农业,各占250。没想到专制下的劳改囚奴,竟是如此厐大的体系与单位,他们打江山,没坐到10年,囚奴,仅四川就不止百万,这种零成本的劳改奴工经济,据说:那时竟占了全省经济30%以上。

 

从全国看,劳改、劳教集中营,广设四川盆地周边山区,又广设地广人稀荒山野漠的青海、宁夏、新彊等西部边区,“西部大开发”这口号还没提出,早在1950年代,专制制造的包括右派的5类份子,他们便在忍饥寒受辱虐中进行着了。劳改、劳教者的夹边沟与峨边营,便是他们西部大开发的先驱与付出的生命成本呵!

而且四川密集大小梁山与盆地周边山里的劳改劳教被奴役者,仍是奴隶主蓄奴制的翻版与传承。彝族奴隶主抓的汉族奴隶,叫娃子,李井泉抓的知识份子到凉山没叫娃子,叫右派,名异实同。过去,作家高缨小说《达吉和他的父亲》写的便是汉族被抓去为奴的娃子。文革中,我还遇见一个彝族谟苏〔彝语老妇〕称她是重庆人被抓此的娃子,这种娃子叫白彝,奴隶主称黑彝,不免联想到我这劳教队,干警岂非红色奴隶主,黑5类岂非黑娃子吗?

 

新故右派张先痴还告诉我:当年他在军队,派往凉山民主改革时,发现奴隶主抓的娃子中,竟有高鼻蓝眼的美国人,一了解,他是支援中国抗日的美国航空兵,跳伞落凉山被囚为奴,也成了洋娃子。但没过几年,张先痴成了右派,劳教劳改于大小凉山20多年,他这黑色娃子写的《格拉古纪亊》有若雨果写的悲惨人间故亊,催人泪下。中共继承彝族蓄奴制,岂非由其劳改劳教存的翻版作品吗?

 

当年,我在小凉山饿得抹下手表去换个玉米馍,也遭拒时,不禁想到读马克吐温小说《哈克贝利芬历险记》里那黑奴三木,书中有一段细节是:白人女农庄主威胁黑奴的话是:三木,你若再偷懒,我就叫你吃玉米!吓得三木再不敢偷懒。而我像一条牛干活,从原始森林每天拖出数百斤原木,只给我几条小红苕,我多么羡慕那黑奴三木有玉米任意填饱肚皮,是多么幸福。

 

由此可鉴:有人权的美国社会,即便是林肯还未解放的黑奴,也比不讲人权专制下我这红奴,更幸运呵。

 

当年,打思想犯右派,成了红色奴隶娃子,有的天真少年,还在妈怀里撒娇的孩子,也在劳动教养营里当小劳教小红囚,专制仿民间养童养媳,发展蓄奴制为童养奴。峨边劳教营右派饿死的,占1/3,记录在我那《坑孩记》书里,小劳教被饿死数字,蔡理奎记的:是2600人,就超过了1/2了。多少凉山小红奴,多年后,还仍是他妈梦中儿呵!

 

现在,劳教,废了,劳改局,也改监狱局了。名改了,劳改蓄奴的专制,不变,不讲人权,不变,党大于法,不变,他们任意抓人,不变!倒更变本加厉地强化专制,可关死获诺贝尔奖刘晓波,还可把他家住房变成囚禁其妻刘霞的小监。抓709维权律师,出手就抓几百,王全章被抓千多日,不审不判不向家属交待,他们红色监牢,可有名变无名,有形转无形。还说他这体制与制度,比欧美民主制优越,马屁精还给它粉饰为:中国特色、中国智慧,应该叫中国愚蠢!海外何频先生命名为中国病毒哩。老夫从他开国就抓娃子的土改、镇反、反右那55次政治运动活出来的亲历者与证人,还眼见下一辈精英仍在遭劫,许多已在国外的政治异见者,若不是逃亡得快,岂不同王全章同样被黑办吗?

 

笔者深知这红色专制,从建这中共国开始,从民谣唱的:“吃公家,穿公家,背上背个红疤疤”(即囚服印有“劳改两字),每县公安局或乡民兵都押着这种囚徒做苦工,这暴政屠杀了数百万可疑者,再囚数百万专制不放心者,这种无偿奴工的劳动,几乎仍是各种标志型劳改工程的来源。

 

早在1952年建成的成渝铁路,参予的除少数失业的人力车工,与部份起义军人,主力是搞运动抓的劳改犯。当年,给胜利者赶造新宫室,多是这种苦役犯:如重庆的川东行署(即今之西南大学内原官邸),南充川北行署(后移交南充师专作校舍),雅安的西康省委、人委(移交四川农大),几乎80%劳力取自这种无偿的劳改奴工。邓小平给他西南局修的天坛型大礼堂,今天重庆地标型建筑的人民大会堂,更主要是蒙寃劳改奴工的劳绩。三反、五反杀了此通6国语言的许总工程师,他9岁儿子许承初也被劳教,现在快70岁了,还就业退休在眉山劳教所。

 

外国人听专制吹他集中力量办大亊,很优越、很英明,看看这些劳改奴工,现代野蛮的红色奴工工程,仍停留在尼罗河上埃及奴隶造王陵,如君士坦丁堡造奥斯曼宫殿,如此的野蛮政权,怎么不与普世价值的人权、民主为敌呢?

 

其实,这中共国从建国,与共和无关,就建的专制的大酋长国,大酋长毛泽东,6亿人全被他绑架为红色奴工,那时集中力量办的大亊,就是砍光树木用泥炉炼铁只出些炉渣,由老毛这大酋长垄断一切权力与资源,从话语权资源到性资源,且有原版东方红歌词为证:“三八枪,没盖盖,八路军,没太太,打下榆林城,一人一个女学生。”匪性、痞性,源远流长,这不是他们的初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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