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21年3月18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与中共中央外事办主任杨洁篪及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在阿拉斯加会晤。杨洁篪指出:“中国和国际社会所遵循和维护的,是以联合国为中心的国际体系,是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而不是一小部分国家所倡导的“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
2021年4月13日日本政府决定将福岛核电厂积存的核废水,在两年后经处理后排入大海。为日本政府这个决定背书的是联合国国际原子能机构。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格罗西说:“日本政府今天所作出的决定是个里程碑,将给持续多时的废止福岛第一核电站工作铺平道路。”并说国际原子能机构已预备随时支援日本处理福岛核废水。
2021年4月15日中国外交部部长助理吴江浩召见日本驻华大使垂秀夫,就日本政府决定以海洋排放方式处置福岛核电站事故废水提出严正交涉。吴江浩代表中国政府提出要求,在国际机构框架下成立包括中国专家在内的联合技术工作组,确保核废水处置问题严格接受国际评估、核查和监督。
国际原子能机构是联合国下属组织,符合杨洁篪所说的以联合国为中心的国际体系,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国际原子能机构副总干事刘华来自中国,是中共党员,是中共政府官员,符合中国政府提出的要求:在国际机构框架下成立包括中国专家在内的联合技术工作组,确保核废水处置问题严格接受国际评估、核查和监督。为什么吴江浩还有节外生枝,提出一个无理要求?这是一个乌龙球,射进了杨洁篪防守的球门。
福岛核电站事故前,2010年日本的核电发电量位居世界第三,仅次于美国和法国之后。在福岛核事故之后,2019年日本的核电发电量已经退居世界第十名,而中国目前已经取代了日本的地位,位居世界第三。截至2020年底,中国运行核电机组共49台,装机容量约5102万千瓦。“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核电运行装机容量达到7000万千瓦,意味着中国新增加的核发电能力为世界第一,届时总量将位居世界第二,接近美国。再有一个五年规划,中国稳超美国雄踞世界第一的位置。
通过对日本福岛核废水排放问题的讨论,民众得知,大亚湾核电站每年液体氚排放量的限制值是福岛核废水排放的十倍。同时民众也得知,世界卫生组织的饮用水标准中对氚的限制值是每升10000贝克(贝克是放射量的单位),中国饮用水标准(GB 5749—2006)虽然有饮用水中放射性物质不得危害人体健康的一般规定,但没有对氚的限制值。中国饮用水标准中仅有两个放射性物质指标,不是限制值,而是指导值,起不到保护饮用水质量的要求。海洋不是垃圾桶,太平洋也不是下水道。这个诉求对中共政府的杀伤力大大超过对日本的杀伤力。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也射一个乌龙球,射进了国家发改委甚至习近平本人防守的球门。
一、事情经过
2011年3月11日,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先是遭遇严重地震,随后遭受海啸冲击,引发核灾难。这是继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后的第二起严重的核泄露事故。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被认为是科技文明负面效应带来的第二大灾难(徐飞等:科技文明的代价)。
2019年底,日本政府召集了来自22个国家的外交官,就其处理福岛受损核反应堆逾100万吨废水的情况举行了一场简报会。日本政府官员解释称,储水空间很快就要用尽,他们正在考虑几种解决方案。其中一项措施是从水中清除最有害的放射性物质,然后逐渐将其排放至海洋中。日本外务省表示,外交官们并未提出反对意见。在这之前日本政府曾向国际原子能机构报告这个计划并询问意见。
2020年国际原子能机构就发表了关于福岛核电站废水处理报告,给出建议是经过“无害化”处理的废水可以直接排入大海。2020年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格罗西访问福岛核电站时说:“我们将在排水之前、排水期间和排水之后与日本密切合作。我们的合作和存在将有助于在日本及其他地区建立信心,即进行排水处理不会对人类健康和环境造成负面影响。”
2020年10月23日绿色和平公布的报告《福岛放射性水危机的现实》(Stemming the tide 2020: The reality of the Fukushima radioactive water crisis) 指称,有一种放射性物质“可能损害人类DNA”。
2021年4月13日日本政府决定将福岛核电厂积存的核废水,在两年后经处置后排入大海。废水经过处理后,将主要包含一种叫“氚”的放射性物质。经过稀释,每年最多排放液态氚为2.2乘以10的13次方的贝克,浓度稀释到每升1500贝克,即世卫饮用水标准的七分之一。
2021年4月14日下午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说,海洋不是日本的垃圾桶,太平洋也不是日本的下水道,日方处理核废水不应让全世界买单。他还说:“至于日本个别官员称这些水喝了也没事’,请他喝了再说。”
2021年4月15日外交部部长助理吴江浩召见日本驻华大使垂秀夫,就日本政府决定以海洋排放方式处置福岛核电站事故废水提出严正交涉。
2021年4月16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4月16日在回答有关日本排放核废水的提问时说,“我要强调的是,核废水排海不能成为第一选项,更不能成为唯一选项。日本应对全人类负责,对子孙后代负责,重视并重新审视,收回错误决定。”
图1:2011年3月11日,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先是遭遇严重地震,随后遭受海啸冲击,引发核灾难。图片来源:网路截屏
图2:日本政府决定将福岛核电厂积存的核废水,在两年后经处置后排入大海。图片来源:网路截屏
二、为日本福岛核废水排放背书的国际原子能机构
位于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国际原子能机构,Internationale Atomenergie-Organisation,简称IAEA,在自己的网站是这样自我介绍的:国际原子能机构是联合国系统内广为人知的全球“原子用于和平与发展”组织,也是核领域的国际合作中心。原子能机构与成员国和世界范围内的多个伙伴合作促进安全、可靠、和平地利用核技术。
现任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的拉斐尔·马里亚诺·格罗西是阿根廷人,出生于1961年,有8个子女,曾任阿根廷驻奥地利大使。2010年至2013年,他担任原子能机构负责政策事务的助理总干事和办公室主任,2019年12月3日出任总干事。
格罗西的前任是日本人天野之弥,他于2009年12月至2019年7月担任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在裁军和防扩散外交以及核能事务方面拥有广泛的经验,也帮助日本处理福岛核灾难。天野之弥之后由罗马尼亚人科尔内尔·费鲁塔担任几个月代理总干事。
国际原子能机构现有6位副总干事,其中来自中国的刘华名列第三,兼任技术合作司司长。刘华,1982年从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核辐射物理专业本科毕业,1987年中国原子能科学研究院辐射防护与核安全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1982年8月参加工作后,先后在核工业部九院、国家核安全局、中国驻美大使馆、国家科委核安全中心工作,历任国家核安全局主任科员,中国驻美使馆二等秘书,国家科委核安全中心副处长、处长,1999年1月任环保总局核安全中心副主任,2001年7月任核安全管理司副司长,2007年4月任核安全管理司司长,2011年11月任核设施安全监管司司长,2013年5月任环境保护部核安全总工程师。2016年12月起,刘华出任原环境保护部(2018年的机构改革中组建为生态环境部)副部长、党组成员、国家核安全局局长。刘华于2021年2月20日开始担任副总干事兼任技术合作司司长。
2021年4月13日日本政府提出,决定将福岛核电厂积存的核废水,在两年后经处置后排入大海。废水经过处理后,将主要包含一种叫“氚”的放射性物质。经过稀释,每年最多排放液态氚为2.2乘以10的13次方的贝克,浓度稀释到每升1500贝克,即世卫饮用水标准的七分之一。
第一个为日本政府这个决定背书的是国际原子能机构。
2021年4月14日新华社发表来自维也纳记者于涛的题为《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称日本核废水排海不应危害环境》电讯稿:“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格罗西14日在接受中国媒体采访时表示,日本向太平洋排放的核废水不应对环境造成损害。格罗西在当天接受新华社等中国媒体采访时说,他注意到包括中国、韩国等日本邻国在内国际社会对日本宣布核废水排海一事的关切,他“严肃地”对待这种关切。格罗西认为回应国际社会关切的方法是增强“透明度”。他说,国际原子能机构将以“准确和透明”的方式与日本合作,在日本处理过的核废水排放到海洋之前、期间和之后,专业地开展监督和监测工作,确保废水排放不对环境造成损害。”
然后新华社记者写道:“格罗西13日在国际原子能机构官方网站发布的一份声明中说,国际原子能机构准备为监测和审查日本核废水排放计划安全、透明实施提供技术支持。声明说,核安全是一项国家责任,如何解决核废水管理这一关键问题应由日本政府决定。格罗西表示,“核废水的管理,包括以安全和透明的方式处置处理过的核废水,并让所有利益攸关方参与进来,对(核电站)退役活动的可持续性至关重要”。”
最后新华社记者报道了格罗西12日在会见中国常驻维也纳联合国代表王群时表示,国际原子能机构注意到各方对日本核废水排海的关切,理解此事正受到全球关注,愿以公正、客观、科学的方式积极推进机构对此的评估和监督工作,在此过程中机构愿与各利益攸关方加强沟通。
新华社记者提到国际原子能机构在官方网站发布的一份声明,其题目是《联合国原子能机构将针对福岛核电站核废水排放与日本密切合作》(UN atomic energy agency to work with Japan on Fukushima water disposal):“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格罗西表示,日本的解决方案‘在技术上可行且符合国际惯例’,并且该机构还准备提供技术支持,以对该计划的安全、透明实施进行监测和审查。格罗西表示,在对安全和环境影响进行评估之后,有控制地向大海中排放核废水是全球的核电站运行的常规做法。格罗西说:‘日本政府今天做出的决定是一个里程碑事件,将为弃用福岛第一核电站进一步取得进展铺平道路。’他指出,这是一个‘独特而复杂的案例’。格罗西说:‘储水罐占据了核电站大量的空间,水管理,包括以安全透明的方式处理水,并让所有利益相关者参与,对于弃用核电站相关行动的可持续性至关重要。’据报道,日本计划在两年内开始将125万吨受污染的核废水排放到太平洋中,但要将大部分放射性物质过滤和剥离之后才能开始,包括放射性同位素锶和铯,但将留下氚,这是氢的一种放射性同位素,难以从水中分离,据说该物质在低浓度的情况下对健康的危害很小。将所有受污染的水排放入海将花费三十年。11年前,一场致命的海啸淹没了福岛第一核电站的反应堆,导致大量爆炸,并迫使超过6万人撤离。格罗西去年访问福岛核电站时说:‘我们将在排水之前、排水期间和排水之后与日本密切合作。我们的合作和存在将有助于在日本及其他地区建立信心,即进行排水处理不会对人类健康和环境造成负面影响。’”
从国际原子能机构发布的声明中,国际原子能机构支持日本政府的决定,并准备提供技术支持,以对该计划的安全、透明实施进行监测和审查。
其实,2011年3月11日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在遭遇严重地震和海啸冲击后发生核灾难,国际原子能机构就一直给与日本技术支持,并对事故的处理进行监测和审查。当时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就是日本人天野之弥。
2019年底,日本政府召集了来自22个国家的外交官,就其处理福岛受损核反应堆逾100万吨废水的情况举行了一场简报会。日本政府官员解释称,储水空间很快就要用尽,他们正在考虑几种解决方案。其中一项措施是从水中清除最有害的放射性物质,然后逐渐将其排放至海洋中。日本外务省表示,外交官们并未提出反对意见。在这之前日本政府曾向国际原子能机构报告这个计划并询问意见。
2020年2月26日,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格罗西在对日本进行正式访问期间走访福岛核电站。在访问福岛核电站时格罗西说:“我们将在排水之前、排水期间和排水之后与日本密切合作。我们的合作和存在将有助于在日本及其他地区建立信心,即进行排水处理不会对人类健康和环境造成负面影响。”2020年国际原子能机构就发表了关于福岛核电站废水处理报告,给出建议是经过“无害化”处理的废水可以直接排入大海。
图3:2020年2月26日,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格罗西在对日本进行正式访问期间走访福岛核电站。图片来源:国际原子能机构
不能简单地说新华社记者的报道有错,因为这是这是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格罗西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说的话,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称日本核废水排海不应危害环境》这个题目没有错,日本核废水排海不应危害环境。但是新华社记者的报道没有反映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基本立场,《联合国原子能机构将针对福岛核电站核废水排放与日本密切合作》,也没有反映国际原子能机构总干事格罗西要为此事背书,格罗西说:我们的合作和存在将有助于在日本及其他地区建立信心,即进行排水处理不会对人类健康和环境造成负面影响。
这个实例也反映了中共宣传部门的技巧,如何把联合国原子能机构将针对福岛核电站核废水排放与日本密切合作的计划,改成联合国原子能机构对福岛核电站核废水排放可能造成环境污染的担忧。
三、对日本福岛核废水排放的担忧
针对福岛核电站核废水将被排入海洋的决定,周边地区的民众,包括日本福岛地区的渔民、韩国、中国、台湾的民众表示极大的担忧,这是十分正常的,比如现有经处理的废水中仍含有其他放射性核素,即使经过进一步净化处理也是难以去除;从排放之日起的两个月内,放射性物质将扩散至太平洋大半区域,10年后蔓延全球海域;福岛核废水所含碳14在数千年内都存在危险,并可能造成基因损害等等。
2020年10月23日绿色和平组织公布的报告《福岛放射性水危机的现实》(Stemming the tide 2020: The reality of the Fukushima radioactive water crisis)指称,有一种放射性物质“可能损害人类DNA”。就是指废水中所含的放射性同位素碳14,其半衰期为5370年,可以进入一切生物体内,可能会损害人类基因。
就在国际原子能机构为日本福岛核废水排放背书同时,有三位独立的联合国人权专家(Marcos Orellana, Michael Fakhri和David Boyd),公开表示他们反对日本政府这个决定。他们认为,将现如今依然有放射性的福岛核废水排入海洋,可能对跨太平洋地区千百万居民有负面影响。将一百多万吨污染水排入海洋环境,威胁日本国土上和日本国境外居民的人权。
对于日本福岛核电站核废水将被排入海洋的决定,每个中国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意见,都应该有权发表自己的意见,同时也尊重别人发表意见的权利。
四、在核电方面中国取代了日本的地位,位居世界第三
2021年4月14日下午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例行记者会上回答有关福岛核废水排入海洋问题时说,“日本媒体称,日方排海工作预计两年后开始,将持续30年,拟排放核废水超过百万吨。排放数量之大、持续时间之长、涉及地域之广、风险等级之高前所未有。”赵立坚又说:“海洋不是日本的垃圾桶,太平洋也不是日本的下水道,日方处理核废水不应让全世界买单。”他还说:“至于日本个别官员称‘这些水喝了也没事’,请他喝了再说。”
赵立坚说,日本拟排放核废水超过百万吨。排放数量之大、持续时间之长、涉及地域之广、风险等级之高前所未有。俗话说,有比较才有差距。有人从网上找到国家核安全局2017年7月12日《关于大亚湾核电基地六台机组放射性流出物年排放量限制的批示》,其中每年最多排放液态氚为2.25乘以10的14次方的贝克;对比日本福岛每年最多排放液态氚为2.2乘以10的13次方的贝克。大亚湾核电站每年最多可以排放的液态氚为日本福岛的十倍多。大亚湾核电站每年排放的碘、放射性同位素碳14,正是绿色和平组织担心的放射性物质,可能会损害人类基因。现在担任国际原子能机构副总干事的刘华,正是常年在国家核安全局工作并曾担任局长。1985年1月19日邓小平在李鹏的陪同下参加大亚湾核电站的合资合同签字仪式,接见香港嘉道理勋爵一行。引进大亚湾核电站的具体牵线人是李鹏的夫人朱琳。对比日本福岛核电站核废水的排放,大亚湾核电站核才是排放数量之大、持续时间之长、涉及地域之广、风险等级之高前所未有。大亚湾核电站核设计寿命40年,两台机组于1994年先后投入商业运行,至今已经运行27年,现在已经进入设计寿命的后期,风险不断增加。比核电站废水更加危险更加难以处理的是核废料。
蔡鹏飞、涂彧在《我国环境水氚浓度的变化规律及趋势》一文中指出,从20世纪50年代商业堆运行到1994年,核电站释放的气态氚和液态氚总计约为1.3乘以10的18次方的贝克,相当于天然氚的全球储量,而1994年一年核电产生的氚年释放率约为1.04乘以10的17次方的贝克。由于1986年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了核事故,全球的核能发展速度也有所减缓,因此,全球的整体环境氚水平在一段时期内处于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
图4:国家核安全局《关于大亚湾核电基地六台机组放射性流出物年排放量限制的批示》,图片来源:网络截屏
通过关于福岛核废水排入海洋问题的讨论,中国老百姓得知,世界卫生组织的饮用水标准中,关于液态氚的含量是不能超过每升10000贝克。福岛排入海洋的核废水中液态氚的含量为每升1500贝克,只是世界卫生组织饮用水标准的七分之一。
那么中国饮用水标准中关于液态氚的标准是多少?都说中国饮用水标准是世界上“最严格”的饮用水标准。中国饮用水标准(GB 5749—2006)有饮用水中放射性物质不得危害人体健康的一般规定,但没有对液态氚的限制值。中国饮用水标准中仅有两个放射性物质指标,不是限制值,而是指导值,一是总α放射性(Bq/L)0.5,一是总β放射性(Bq/L)1,起不到保护饮用水质量的要求。中国饮用水质量确实是中国民众应该好好关心的问题。
由于1986年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了核事故,全球的核电发展速度减缓;2011年日本福岛核电站发生了核事故,一些国家宣布将放弃核电(如德国),不再建设新核电站,日本核电站的发电量也大为减少。中国利用弯道超车,在核电方面完全取代了日本。
2010年日本核电生产电力量为276.67太瓦时,名列世界第三名;中国70.59太瓦时,名列世界第九名。
2019年日本核电生产电力量为65.64太瓦时,仅为事故发生前的四分之一,名列世界第十名;中国348.70太瓦时,差不多是2010年的五倍,名列世界第三名。
图5:2010年与2019年世界各地核电生产电力量,图片来源:http://www.xinhuanet.com/video/sjxw/2021-01/30/c_1211003925.htm
截至2020年底,中国运行核电机组共49台,装机容量约5102万千瓦,分布在中国沿海地区。正因为中国利用弯道超车,在核电方面完全取代了日本。加上中国核电机组全部布置在沿海地区,核电站的废水直接排入大海、排入太平洋,而且放射性物质的排放的数量和强度大于日本核电站。所以,赵立坚的话更适用于中国:“海洋不是中国的垃圾桶,太平洋也不是中国的下水道,中方处理核废水不应让全世界买单。”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的话会让中国发改委非常为难。日本应对全人类负责,对子孙后代负责。因为在核电方面,中国和日本的位置发生了对换,所以中国也必须对全人类负责,对子孙后代负责,而且这个负责更大。
图6:中国核电机站分布图,北起辽宁南至广西,图片来源:网络截屏
在中共发表的十四五规划中,核电被视作清洁能源(在德国并不这样认为),把核电作为构建现代能源体系的重要部分。十四五规划指出:“推进能源革命,建设清洁低碳、安全高效的能源体系,提高能源供给保障能力。加快发展非化石能源,坚持集中式和分布式并举,大力提升风电、光伏发电规模,加快发展东中部分布式能源,有序发展海上风电,加快西南水电基地建设,安全稳妥推动沿海核电建设……”发展沿海核电的具体措施是:建成龙华一号、国和一号、高温气冷堆示范工程,积极有序推进沿海三代核电建设。推动模块式小型堆,60万千瓦级商用高温气冷堆,海上浮动式核动力平台等先进堆型示范。建设核电站中低放废物处理场,建设乏燃料后处理厂。开展山东海阳等核能利用示范。核电运行装机容量到达7000万千瓦。
“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核电运行装机容量达到7000万千瓦,意味着2020年底在建机组16台(总装机容量约1738万千瓦),以及另外3台已获得国务院核准后尚未开工机组(总装机361万千瓦),都要按期建成。“十四五”这五年期间,中国新增加的核发电能力将为世界第一,届时核电发电总量将位居世界第二,超过法国,接近美国。再有一个五年规划,中国将超过美国雄踞核电世界第一的位置。中国利用弯道超车,将要坐到核电世界第一的位置。
其实中国规划的核电机站并不仅仅在沿海分布,还有许多是在内陆,如黑龙江、吉林、河南、安徽、四川、重庆、湖北、湖南、江西等地,有一部分沿长江布置。只是这些内陆的核电站在“十四五”规划中没有体现出来。但是几千亿的前期投资已经进去。用中共政府的一贯语言,绝不能让这几千亿前期投资白白打了水漂。
图7:规划的中国核电机站分布图,有一部分位于内陆,图片来源:如图所示
推动中国核电建设,是为了提高能源供给保障能力,要“加快发展非化石能源”,为中共提出的到2060年达到碳中和的目标服务。2021年4月16日《科技日报》发表《实现碳达峰碳中和 核能将迎更广发展空间》的文章,阐述了加快发展核电和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的关系。根据《中国核能发展报告(2021)》预计,到2030年,核电在运装机容量达到1.2亿千瓦,把美国甩在后面。
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只顾着战狼的表演,而忘了习近平的碳达峰碳中和目标,把球踢进了自家的球门。
五、杨洁篪的国际秩序与外交部部长助理的严正交涉
2021年4月15日外交部部长助理吴江浩召见日本驻华大使垂秀夫,就日本政府决定以海洋排放方式处置福岛核电站事故废水提出严正交涉,措辞十分严厉,足见中共外交部对此事的关切和重视。
图8:外交部部长助理吴江浩召见日本驻华大使垂秀夫,图片来源:如图所示
吴江浩指出,日方有关决定置全球海洋环境于不顾,置国际公共健康安全和周边国家人民切身安全利益于不顾,涉嫌违反国际法和国际规则,不是现代文明国家所为。中方对此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
吴江浩表示,中方强烈敦促日方认清自身责任,秉持科学态度,履行国际义务。
一是重新审视福岛核电站事故废水处置问题,收回排放入海错误决定;
二是在国际机构框架下成立包括中国专家在内的联合技术工作组,确保核废水处置问题严格接受国际评估、核查和监督;
三是在同利益攸关方和国际机构协商一致之前,不得擅自启动核废水排海。
中方将继续同国际社会一道,密切关注事态发展,保留作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利。
吴江浩代表中共政府提出的三个要求是前后矛盾的,既然要求日本政府收回排放入海错误决定,那么后面两条就是空话。有了后面两条,就表示中共政府是有条件地同意日本政府的这个决定,日本政府不用收回这个决定。
如上面所述,日本政府的这个决定正是得到了国际原子能机构的全力支持。2021年3月18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与中共中央外事办主任杨洁篪及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在阿拉斯加会晤。杨洁篪指出:“中国和国际社会所遵循和维护的,是以联合国为中心的国际体系,是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而不是一小部分国家所倡导的“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国际原子能机构是联合国下属组织,符合杨洁篪所说的以联合国为中心的国际体系,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国际原子能机构副总干事刘华来自中国,是中共党员,是中共政府官员,符合中国政府提出的要求:在国际机构框架下成立包括中国专家在内的联合技术工作组,确保核废水处置问题严格接受国际评估、核查和监督。就是日本政府按照吴江浩的要求,在国际机构框架下成立包括中国专家在内的联合技术工作组,确保核废水处置问题严格接受国际评估、核查和监督,其权威性和专业性都不如国际原子能机构。中国专家参与其中,是否能获得副组长的位置还不一定。再说,中国也派不出一个比刘华级别更高、更专业的中共党员去参加联合技术工作组的工作。真不明白,为什么吴江浩还要节外生枝,提出这样无理要求?这是一个乌龙球,射进了杨洁篪防守的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