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谁是凶手
安东老街图片（网路）。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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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究竟死了多少人？邓小平回答意大利女记者法拉奇时说，那是天文数字，永远都无法估算的数字。yibaochina.com
那么，“凶手”又有多少，恐怕也是“大海捞针”，难以估算的。yibaochina.com
1967年夏季，武斗在中国大地如火如荼，边陲小城也是枪声不断。每到夜晚，市民便躲在家里，担心上街被流弹袭击。yibaochina.com
1967年12月7日晚，县前街出现了一支队伍，他们是驻军3324部队卫生科人员和四十余名休养员。这些被称为“休养员”的军人，是“越战”归来的“伤病员”，也就是炮火之下的幸存者。yibaochina.com
既然“休养”，总要有点“文化生活”吧。可是，所谓的“文化生活”也就是看电影，叫做“受教育”。而且，由于片子太老，放映时屏幕上有淅淅沥沥下雨似的感觉，还有嗤嗤拉拉的破音。效果好一点的片子也就是“样板戏”了，“八亿人民八个戏”，看来看去的，有些“倒背如流”了。不过，为了表示“慰问”，今晚是某宣传队演出的样板戏。yibaochina.com
卫生科带队到师部礼堂看完“样板戏”，返回营房时路过县前街，一条清末安东县衙的老街。yibaochina.com
世道变迁，衙门早已不知去向，昏暗的灯光下，响着“咚咚”的脚步声。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应声倒下了两个军人……yibaochina.com
顿时，队伍散去了。接着，马路上出现了几条人影，匆匆而去。但又有一条人影出现，摄手摄脚地靠近躺在地上的人，似乎在观察什么，瞬间离去了。yibaochina.com
夜，又恢复了宁静，寒风呼啸，两个军人依然躺在马路上……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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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街上响起了刺耳的高音喇叭，哇啦哇啦的在告诉市民：昨晚发生了一起杀害解放军的案件，被害者是从“越战”回来的军人，杀人的凶手是“红司”，这起案件称为“12.7”。yibaochina.com
发布“12.7”杀害解放军的是“丹联”，人们在震惊之余，又产生了疑惑。因为，两派是“水火不容”，恨不得一口把对方吞了，哪怕是来了一场“天火”，被声讨的“罪魁祸首”，反正不是“红司”，就是“丹联”。总而言之，非此即彼，不需要什么“以事实为根据”。因为，革命“总要先靠造舆论”，或者说“谣言先行”。“革命的道理”市民早已熟悉了，因为，这个充满了谎言的世界，并非始于当下。yibaochina.com
发布消息者“勒令”对方交出“凶手”，那么，指控的根据何在呢？毛主席说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红司是“反军”的，因为“仇恨”，所以要“杀人”，这就是“根据”。yibaochina.com
高音喇叭反复播放着一句“还我长城”，这个话出自毛泽东的批语，愤怒于提出“揪军内一小撮”的口号（《红旗》杂志1967年第12期社论《无产阶级必须牢牢掌握枪杆子》）。yibaochina.com
但是，“军内一小撮”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而正是毛本人。在其亲自主持制定的“五一六通知”中明确提出“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而对这些人“必须批判和清洗。”既然要“批判和清洗”，那么“揪军内一小撮”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人们对于神坛上的偶像只有“五体投地”，不能有丝毫的“质疑”。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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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大街上高音喇叭的喧嚣，让市民知道夜里发生了杀害军人的案件，而且指出“凶手”就是红司，可谓“先声夺人”。yibaochina.com
紧接着，作为“被告”一方也是“闻风而动”，就在高音喇叭的余声未尽之时，“新丹报”便出现在街头，头版头号的标题是《还我长城》”，署名本报评论员，揭露“12.7”案件的凶手是“丹联匪徒”（摘录）——yibaochina.com
12月7日，又一名解放军战士被丹联匪徒杀害了。yibaochina.com
鸭绿江城血雨腥风，在宋李狗党（注：市委书记宋克难、市长李言）的操纵下，丹联匪徒向中国人民解放军，向八三一革命造反派举起了带血的屠刀。yibaochina.com
12月7日晚8点左右，一伙丹联匪徒带着军用手榴弹，手持长短枪，砸开了“红纺联”（“红司”下属纺织系统）的大门，闯入院内，砸毁了红纺联五个办公室，暴徒们见屋里没有人，便大砸一通，以发泄兽欲，八点半离开了红纺联。yibaochina.com
一队执行任务的解放军走在漆黑的县前街大道上，躲在暗处的丹联匪徒发现了这支队伍，以为是红司的增援队伍，便不问青红皂白，一阵手榴弹的爆炸声后，七名解放军战士便倒在在血泊中，高连太同志当场壮烈牺牲了。这是丹联匪徒继8月31日枪杀驻军某部战士程振华同志以来又一起杀害解放军的滔天罪行。yibaochina.com
是谁在“毁我长城”？解放军战士程振华、高连太的死回答了这个问题，真正在反解放军的，真正在“毁我长城”的，正是宋李狗党操纵的丹联匪徒！墨写的谎说，掩盖不了血写的事实！虽然丹联匪徒给自己挂个“拥军派”的牌子，但解放军战士却用自己淋漓的鲜血在那块发臭的牌子上打了个殷红的X字。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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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织机械配件厂工人李同生，文革中系“红纺联”成员，并工作于“红司”宣传部，摄于2024年4月8日访谈。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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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报叙述了“高连太同志当场壮烈牺牲”，并指出“这是丹联匪徒继8月31日枪杀驻军某部战士程振华同志以来又一起杀害解放军的滔天罪行。”yibaochina.com
原来，“127”并非首例杀害军人的案件，而“8月31日”的案情如何呢，查看“新丹报”有如下报道（1967年11月19日）——yibaochina.com
《誓斩宋李狗头 祭奠烈士英灵——丹东红色造反革命司部令隆重集会 追悼被丹联暴徒枪杀的解放军战士程振华烈士大会》。yibaochina.com
8月31日晚，解放军某部开着解放卡车往230医院送患者，途径丹联设的卡点——帽盔山胜利桥，因为回答不了口令，只得开车闯卡。在探照灯的照耀下，丹匪用机枪扫射军车，当场牺牲了一位战士，22岁的程振华（1947出生，原籍河南省永城县，1964年入伍）。yibaochina.com
对于此案，“红司”做了“深入虎穴”的调查。而后，以该厂“证实人”的名义发表于“新丹报”：《事实俱在 铁证如山》（摘录）——yibaochina.com
时间：1967年8月31日晚7点至10点yibaochina.com
地点：第一化工社（厂）门前至胜利桥之间yibaochina.com
作案单位：丹联第四师第一化工社“联总”yibaochina.com
参加枪杀解放军的人员：yibaochina.com
- 总指挥由英教，家庭出身地主（在乡下有四百至五百亩水田，且在浪头开木匠铺），是出名的“由牛街”，整个浪头镇一条街是由家的。
- 副总指挥姜家堂，家庭成分地主，安东县柳林子出了名的大地主。1960年因贪污改造三年，1963年释放后到第一化工社临时工。
- 联总核心周井义，父亲是水上警察，外号叫周扒皮，1949年被八路枪决，其照片在派出所（档案），身穿警察服。
- 打手汪希超，临时工，家庭成分上中农。父亲汪永恩在伪满当保长，国民党时期当柴粮站站长，血债累累。
此外，还列举了几个“打手”，共同一点：“打手”都是有“历史污点”的。换句话说，杀害解放军纯属“阶级报复”。yibaochina.com
最后，特别说明杀害解放军的机枪是美国造的，上面有黑乌鸦商标。yibaochina.com
案发当晚，一辆军用吉普车开进了化工社，从车上下来一个矮胖子军官，随行人称为“吴主任”（空二军政治部主任吴瑕，后任市革委会副主任），老百姓叫“吴胖子”。吴听完“联总”汇报后，一个随从（五中“鲁迅公社”某教师）要记下“开枪人”的名字和家庭出身，一个“头头”横眉竖眼的说，不要记，要记就记我吧！吴说，这是一场误会，谁也不准往外讲，谁讲了我要他的脑袋。yibaochina.com
《新丹东日报》1967年12月8日报道了“12.7”案件，提供者主编张忠敏。 yibaochina.com
第四十九章 匡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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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东开往沈阳的火车，出站几公里的铁道边，一座陡崖突起，有一个大院坐落其上，门楼上方悬挂着牌匾黑底金字“忠厚温和”，这便是匡家大院（元宝区朝阳街38组）。yibaochina.com
推开两扇厚重的大门，迎面是四扇木屏组成的影壁，上面是油彩山水画。从影壁一侧进入正方形的四合院，约有200多平方米，上房面南，有7间，东西两厢各有5间。虽说房客来自南北，但彼此相安无事。yibaochina.com
房东匡大爷高大魁梧，面带微笑，说起话来一口天津腔儿，他有个口头禅“和为贵”。由于生在“万恶的旧社会”，所以娶了两个老婆，大奶奶生了一个儿子，二奶奶生了一个女儿，中国人叫“两窝”，但生活在一起，却是“和谐”如一。yibaochina.com
张忠敏（婴儿）和父母及兄于1951年春合影，见于其家史《三春晖》（张雷兄妹撰）。yibaochina.com
张忠敏便是在这院里长大的，由于，这院的房东姓匡，所以叫“匡家大院”。后来被收归国有了，但仍然没有“改姓”。只是“本来整天乐呵呵的房东匡大爷成了惊弓之鸟，他躲在家里很少出门，见人不得不挤出一丝假笑，显得特别不自在。”（注）yibaochina.com
从匡大爷“愁眉苦脸”开始，大院便少了快乐，而且有些个动荡不安。yibaochina.com
老吕大叔不知为何被抓走了，家里剩下老吕大婶和五个孩子，生活之苦，难以形容。不久，老吕大婶就疯了。yibaochina.com
刘老师被打成右派，也抓走了，死在了监狱。他的女人也疯了，整天骂人，她也是中学老师。妈妈疯了，撇下三个孩子谁来照顾呢，且尚在年幼。姥姥，一个小脚老人从锦州赶来了。yibaochina.com
1958年“公安大跃进”，鼓动检举和坦白，人人自危。yibaochina.com
在党的号召下，张忠敏的父亲（张文卿）主动坦白了伪满时领人干活，有打徒工的行为，承认主要受旧思想的影响，什么“严师出好徒，棒头出孝子”。后来，厂领导（制袜厂）宣布，由于本人主动交待，问题一般，免予处分。yibaochina.com
注：引自张雷（忠信）兄妹编撰《三春晖》，以下简称《三春晖》。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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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父以为“由于本人主动交待，问题一般，免予处分”，便完事大吉了，何曾想到却成了掐在“组织”手里的“尾巴”。yibaochina.com
1965年，忠敏考高中，成绩是名列前茅的，但却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他便去学校查询，老师说你考上了，但“政审”这一关没能通过。因为，你父亲有“历史问题”。yibaochina.com
忠敏回到家里气愤地说，我爸有“历史问题”，人家不让上我学了，那我就下乡吧。说完，便跑到派出所起了户口，报名“上山下乡”。yibaochina.com
从派出所出来的路上，他遇见了同学姜书生（即后同为技校“八二二”的姜革命），便倾吐了心中的憋屈（后来，竟成了姜手中一块打人的石头）。yibaochina.com
父亲着急了，开始上访教育局。原来，他的“历史”问题被塞进了档案：伪满当“工头”，曾经打骂工人，结论“历史反革命”——“内控”。父亲再三地解释事情的原委，最终还是不准上高中，天可怜见，难得劳动技校“补录”了。然后，父亲又拿着“补录”证明到派出所落下了忠敏的户口。yibaochina.com
1966年夏，一群红卫兵闯进大院，砸掉了“忠厚温和”的牌匾，拆倒了山水画的影壁，砍倒了丁香树，就连房檐有图案的瓦片也给敲掉了。同时，匡大爷和他的两个女人都被用墨涂了脸，拖到院子里批斗。而且，墙上贴出了“最后通牒”：一夫多妻不符合“新社会道德”，属于“四旧”，应该破除，必须在24小时之内离婚。yibaochina.com
接着，匡大爷被赶出了匡家大院，遣送乡下，妻离子散，最终，在乡下被“斗”死了。yibaochina.com
后院的刘洪发老师（第47章《挂在旗杆上的人》）被逼无奈，竟然亲手让娘“同归于尽”了…….yibaochina.com
匡家大院面目全非了：鲜花没人种了，花墙的青砖被人拆走了，丁香树含苞待放之时，便被剪掉插到了自家的花瓶里，一棵龙须柳被锯断烧柴了，桃树枯了，葡萄树死了，青砖铺的甬道也破坏了。yibaochina.com
数一数，院里九户人家还有平安无事的吗？各有各的“难唱曲”。但忠敏的母亲觉得最难心的还是她，甚而在梦里哭醒了。这，是从树上飞来一只猫头鹰开始的——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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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5月，一天夜里，院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音急促，时高时低。忠敏的母亲走出屋子，四下寻找，哭声来自后院的老槐树，飞来了一只夜猫子（猫头鹰）在叫。顿时，她心惊肉跳，因为儿时便听说过“恶声之鸟”、“报丧之鸟”。于是，她便呼喊邻居出来驱赶……yibaochina.com
折腾了一阵子，夜猫子被赶走了。但是，凄厉的叫声依然回荡在院子的上空……yibaochina.com
次日早上，一名警察来到了忠敏家，说公安局军管会叫张忠敏到局里办学习班，要带行李，还有钱和粮票。明天早上在家等着，我们来带他。yibaochina.com
母亲闻此言，如雷轰顶，带行李，钱和粮票到公安局“办学习班”，这是说好听的，那不就是蹲笆篱子（东北话坐牢）嘛！她颤抖着问，要起多少斤粮票呀？警察说，也就十天八天的吧。yibaochina.com
母亲的耳边回响着夜猫子的叫声，心里像揣个兔子蹦蹦跳：忠敏在外边造什么反了，惹下什么祸了，竟然要抓起来。这孩子生来胆小，喜欢写呀画呀的，从不惹事。可是，上边竟然鼓捣孩子起来造反，什么“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结果，就像猴子“大闹天宫”，撒野了，管不住了……yibaochina.com
但是，忠敏这孩子不管怎么撒野，也不至于“下狱”啊。母亲的心里有个潜在的感觉：是不是“冤枉”孩子了。yibaochina.com
但是，明早就被带走了，这钱和粮票要赶紧凑齐啊。粮票可以拿粮本去粮站起，好在没有出省，“地方粮票”好使，否则要“全国粮票”的话，还要“扣油”呢。一个市民每月只供应三两豆油，为了“感恩”父母官，便赠送了雅号“陈三两”（陈锡联）。还有一段顺口溜：“三两油，三个蛋，三斤大米加白面，陈司令、毛政委（毛远新），都是一群王八蛋。”yibaochina.com
至于钱呢，家里七口人的生活，全靠老子的月薪四十几元。一次，女儿在学校演节目，规定要穿白球鞋，母亲便把一双黄胶鞋涂上白粉，气的女儿哭了一场……yibaochina.com
市民持粮食供应证在政府指定的粮站购买口粮（网络图片）。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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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忠敏回家了。母亲眼看儿子吃完饭，放下了碗筷，便说儿啊，派出所上咱家来了。忠敏一惊：说什么了？母亲叹了一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孩子，你跟妈说实话……说到这，哽咽了。yibaochina.com
妈，你别着急，你听我和你说——yibaochina.com
你还记得去年冬天，一个晚上，我从外边回来，刚躺下，派出所就来查夜，说县前街有人扔手榴弹……yibaochina.com
第二天清早，街上的大喇叭说昨晚解放军被炸死的事，丹联说是红司干的，红司说是丹联干的。到底谁干的呢？这事已经过去半年了，我才知道，原来是我们“八.二二”干的。yibaochina.com
什么？是你们？yibaochina.com
我也是一直蒙在鼓里，才知道的。妈，我的同学李无畏（李福兴）你知道吧，前天他把我叫到一个僻静地，说，县前街“12.7”案件，你没忘吧，接着，他就讲了——yibaochina.com
那晚，咱们走到县前街时，你先回家了，我还没到家，就继续往前走。忽然，一声巨响，像是爆炸，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赶紧往回跑时，发现马路上躺了两个人。街上闪出几条人影，一个声音喊道，谁？什么人？我一听是贺闯（“八.二二”司令），赶紧回答，是我李无畏，别开枪。我知道他手里有枪（盒子炮）。我就告诉他，马路上躺了两个人。他问什么人，我说不知道。他说你去看看。于是，我便走过去，发现躺着的人身穿棉大衣，戴的皮帽子，有一人还呼哧呼哧的喘气，看样子是解放军。yibaochina.com
贺闯听我说是“解放军”，便问：谁扔的手榴弹？张玉才说，是我扔的（土造）。你扔手榴弹干什么？我以为是丹联武斗队来了。这时，孙佑琪说他（张）扔完了，我也扔了一个，但是没响。贺闯说，马上去捡回来。yibaochina.com
然后，贺闯带我们回了绸校。他说，这事从现在起要保密，等运动完了，再去投案吧。yibaochina.com
眼下革委会成立了，李无畏觉得该是投案的时候了。所以，就和我说了这个“秘密”，然后，我俩就去公安局投案了。yibaochina.com
李无畏（原名李福兴），技校学生，“八二二”组织成员，“新丹报”编辑。绸校惨案中被俘后，右腿被枪击骨折。摄于2020年10月访谈。yibaochina.com
参考：
鸿路 | “丹麦特嫌”纪事——小城文革印象（一）
鸿路 | “丹麦特嫌”纪事——小城文革印象（三十二）yibaoch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