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源：共产党是“馒头党”

　　馒头，大家都吃过，蒸馒头的过程想必大多人也都见过。馒头店里一摞大大的蒸笼，里面整齐排列着一个个长相没多大区别的馒头，盖上锅盖，随着白色的蒸汽不断冒出，便是馒头的成熟，继而出笼。我突然想到这个过程不是很类似共产党的形成吗？

　　首先是“塑形”。在意识形态上千篇一律，要解放全人类，“实现共产主义”。其次是放入锅里蒸。交一份几乎千篇一律的充满假大空话的“入党申请书”，经过所谓的“思想考核”等“冒白烟”程序，最终出锅。至少在表面上，共产党都是千人一面，用共产党的话说，那就是“三个代表”或者“人民公仆”再或者“先锋队”。或许站在道德的角度，从表面上看，这样的队伍是很伟大的，可是站在现实与理性的维度来看，却是大有问题的。

　　有什么问题呢？我们想想看，一笼笼的馒头有什么特点？最大的特点就是“没特点”，因为人为因素几乎全长一个模样，但是我忙不是要苛责这些可爱的“馒头”，因为它们究竟只是“馒头”，是用来下肚子的。可是党员们呢？是来做事，是“为人民服务”的。他们是“人”，是人就应当有自己的脑袋，有自己的“思想”。可是现实情况是他们“自己的思想”要么因为种种因素被“消灭”，或者被迫隐藏起来，于是，便有了表面看起来从高层到基层的“精神”高度一致。或许，某些共产党官员追求的正是这种结果，觉得这样是“好现象”，其实恰恰相反，只能导致共产党成了“馒头党”。

　　我们都知道毛太祖在控制民众或党员的精神层面很有一套，但是即便如此，尚且有很多不同声音。那么今天呢？今天的党官谁有毛太祖的本领？今天的百姓及党员比那时的民众更笨、更容易“精神控制”吗？这些都是不言而喻的问题。既然都不是，那么所谓上下层“精神高度一致”，都不过是表面现象。越光鲜的政治表皮之下，越是可能掩盖或寄生着大量病菌。机体的病变是“迟早”的问题，不是“有无”的问题。

　　近期网上一款名为“入党申请书生成软件”一路走红，有些网友对此“神器”惊叹不已。实际上，我反倒没有任何诧异。为什么呢？因为我上学时认识的不少“党员”，他们的“入党申请书”也基本是找个范文“伪原创”一下，这还算是“勤快”的，“懒”一点的则直接将原文誊写到纸上，除了“姓名”等个人资料需要费神“原创”一下，其余则一字不动，彰显“拿来主义”情怀。这类事情早已司空见惯，现在看到“神器”，又有何奇怪，不过是形式主义的“进化”——“手动形式主义”进化为“自动形式主义”。对于那些深受形式主义折磨的“预备党员”，也算是“福音”吧。

　　可是这“福音”对于共产党这个整体来说，却非但不是“福音”，反倒有可能是“哀乐”。为什么呢？现在社会上认为共产党腐败的人不在少数，不知道这个事实或者说观点，党官们是否愿意承认。倘若承认，那我们就继续探讨，为什么共产党这么腐败——至少相对于毛邓时期更腐败？有很多学者从政治体制、历史等诸多角度做过深刻的分析，我就不再这里班门弄斧了。我们仅简单的想一想，一个党员思想必须被统一的“馒头党”，党员脑袋里只允许放领导的意志，能不出问题吗？

　　大家都知道共产党一直号称“三个代表”还要“树立科学发展观”。其实这些愿望不能不说是美好的，但问题在于如何实现？其实我不认为这愿望本身未必不能实现，而实现的最大阻力在于“为与不为”。

　　谈到“民主”、“自由”时，很多人都喜欢引用胡适先生《介绍自己的思想》中的一段话：争你们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争你们自己的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起来的！有人说，中国现在要实现民主自由需要引进“多党制”，要有权力制衡。共产党的某些掌权者则说，“中国的国情不适合西方民主”、“中国要坚持共产党的领导，不搞西方多党制”、“中国老百姓现在素质太低，不适合民主”……这样通常的结果便是共产党和“民主人士”的观点对峙起来。

　　其实我一直挺奇怪的，为什么一定要对峙起来呢？这两者就一定那么矛盾吗？依我看，未必啊！为什么呢？

　　共产党不是说自己是“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那么老百姓“素质低”，“党员”可不低啊，否则如何“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既然党员们素质相对较高，那么我们套用一下胡适先生的名言格式：给党员自由，便是给党自由；给党员民主，便是给党民主。自由、民主的党不是一群奴才建造起来的！共产党不是声称要搞什么“扩大党内民主建设”，作为一个无党派、崇尚自由的中国公民的这个建议，中南海不妨考虑一下。据说中国共产党党员有八千万左右，如果共产党高层愿意采纳这条建议，给予你们每个党员足够的自由——也就是落实宪法上说赋予的各种公民权利。让他们有你们党内的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包括直选党的最高领导人。这样，至少在党内，就有了你们或许不喜欢，但是很需要的“民主人士”所提倡的“权力制衡”。同时又符合你们生成要坚持的各种原则，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你们的每个党员都真正获得了宪法赋予的各项权利，那么至少可以说，八千万中国人真正享受到了“民主自由”。当八千万中国人真正得到了“民主自由”时，可想而知，剩下的十几亿离“民主自由”还会远吗？

　　当某天，每个中国人，都切实享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所赋予的每一项权利时，中国不就真正实现了你们共产党现在追求的“把中国建设成为民主、富强的国家”的目标。

　　过去大家都经常说“条条道路通罗马”，民主派人士追求的核心是国家的“民主自由”，共产党的媒体整天也有类似的口号。这其实就是两者间可以商榷的一个“平衡点”。从“平衡点”入手去思考中国的民主化问题，我认为这也是现在部分民主人士所欠缺。当鸡蛋面对石头时、一脑袋撞上去固然可以显士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气，可是对于问题的解决，真的有作用吗？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在共产党现在遇到困难时，其实我们应当尽可能，帮助它从“馒头党”的现状走出来。当共产党不再是“馒头党”，而是一个“民主自由”的“党”时，现实状况不是距离彼此口中追求的“梦想”更近吗？衷心希望共产党早日从“馒头党”进化成真正“民主自由”的“党”。

于2012年10月11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