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28日上午10点半时分,我自香港来到了罗湖口岸的海关处,我的行李被告知要进一步检查,检查后,说我所带的书籍不能进入大陆,然后进一步检查我携带的DV录影机、相机、笔记本电脑、手机等物。检查时海关人员态度蛮横,不讲道理。我一再表示我的抗议,我再三要求归还我的手机,被无理拒绝。以下是我记忆中与海关人员的对话:

  海关一位女士:你不知道这些书不能带入国内吗?

  我:我只知道毒品之类的不能带入。

  海女:这本柳宗元的散文研究书可以随便带,为什么要看这些书呢?

  我:我看什么书难道还要随时向你报告吗?

  海关一男士:你是做什么的?

  我: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又问:你到底是干啥的,你的工作证件我看看。

  我:我刚才已经回答了,不用我再次重复吧?

  又问:你带这些书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有读书的自由。

  过来一名身穿警服的人员,问:刚才看了你的录影资料,这些资料是不可以带入内地的。你不知道吗?

  我:你这个问题很奇怪,如果神州5号上了月球旅行一圈,回到地球,是否神舟五号上的影像资料也需要你来鉴定不许可带入地球?我去香港旅游(旅游签证),为何不能有录影资料?

  警服男: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违反人权的工作我如何配合?

  警服男: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

  我:本人无法理解。对于侵犯人权的工作,还需要得到他人的理解?什么时候我来侵犯你的人权自由,你也来理解一下,好吗?

  警服男:你到那边的座位上等一下。

  我:希望你们快点停止你们的侵犯人权自由的事情,我需要尽快赶飞机。

  我去那边的座位上等了将近2个小时,我不断地催促他们快点,我需要赶飞机。他们都一律不搭理。我索要我的手机,也无人回应。

  期间,有一群,大概有6名左右的海关工作人员从外面匆匆来到柜台处,将我的书籍、录影机、相机、笔记本电脑、手机又进一步翻查了一番。大概有半个小时时间过去了,有一个年青的海关人员拿着DV录影机过来,说,请我帮助他把里面的影像资料删除。我拒绝帮忙,并质问他们为何要删除我的资料。他们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其实,我也不会删除,这台录影机是我借朋友的,我也不会操作。

  中午12点半已经过了,有一位海关人员走过来,告诉我,可以离开了,告知我电脑、录影机里的有关资料全部删除,相机里的关于香港526游行示威方面的照片都被删除。书籍有4本可以带回去。我说,你这是严重侵犯我的个人隐私和私有财产,我要控诉。我是一名写作者(不敢自称作家),我会把这些记录下来,公布于众。他们对我的抗议不置可否,不予理睬。

  我拿着剩余的四本书走出了海关,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侮辱感。我登上了去深圳保安机场的大巴后先给野火打了个电话,说了我在海关的遭遇。后给深圳的郭永丰打了个电话,抱歉不能和他会面,因为在海关所耽误的两个小时,原定计划取消,表示了本人的歉意。其实,应该是海关来道歉才对。对人权的粗暴干涉,对本人的恶意扣留达到两个小时,对我的私有财产的扣押没收,对我的电脑等物件的非法检查和资料的删除,都是没有取得本人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只是到最后才说明情况。如同被蹂躏之后再解释事实,多此一举。

  他们给我留下的书只剩下四本,这四本书是香港朋友孟浪先生的一本诗集,还有一本是香港朋友写的一本研究柳宗元的书。另外两本是我在书店购买的金耀基教授写的《中国政治与文化》、余世存先生的《非常道》增补本。其余十余本书都被没收。还有我照相机里和友人合影的几张照片没有被删除,甚是庆幸。

  我想,除了我之后之外,还有更多的人也会有这样的粗暴的侵犯人权的事情发生。特别是最近,中央九号文件的下达,会更加严厉地控制书刊杂志以及影像资料进入内地。本人认为这些控制室徒劳的,真理是挡不住的,如同雾霾只是暂时的,不可能全年365天、整个世纪的36500天都是雾霾的日子,当新鲜的风气一旦进入,便不可阻挡,如同再黑暗的地狱,只要有一缕的阳光,也会刺破黑暗。

于2013年5月30日
转载自《中国公民维权联盟》邮件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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