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Jeffrey W.  校对:Calvin Yu

案件所在地:宾夕法尼亚州

案件编号:20-3371   

案件当事人:Donald J. Trump for President 诉 Boockvar

案件状态:驳回

案件简介(案件简介英文原文来自维基百科):

地区法院案例

本案是特朗普竞选团队(以下简称竞选团队)于11月9日针对宾夕法尼亚州民主党占多数的县提起的起诉。起诉方对竞选结果提出异议,并要求法庭禁止这些县对选举结果给予核准。俄亥俄州的Porter Wright Morris & Arthur律师事务所是特朗普竞选团队的代理人,但于11月13日退出了这一起诉;该竞选团队的另一位代理人克恩斯(Linda A. Kerns )也于11月16日向法官提出申请退出这一起诉。总体算下来,这起诉讼在一周内就委托过三拨律师。

法官问过特朗普的律师鲁迪·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为什么原告没有基于选民欺诈提出诉讼请求。朱利安尼回答说,这不是欺诈案例。但朱利安尼此前曾公开声明选举存在欺诈,而且“绝对是欺诈”。同为特朗普律师的克恩斯也承认,这起诉讼不是基于欺诈或行为不端。

法官马特·布兰(Matthew W. Brann)11月21日驳回了起诉,在判决书中他指出,这起诉讼的“法律主张牵强附会,没有法律依据、充满推测性指控”,他还强调,“这在美国连一位选民的投票权都无法剥夺,更别说是六个在宾州人数最多的县的所有选民。” 法官把特朗普竞选团队类比为“科学怪人”(科幻小说的人物,译者注),说他们试图取消七百万选票、挽救选举败局的做法是“完全脱离了其所主张权利的基础。”

上诉法院案例

特朗普竞选团队和其他原告于11月22日向美国上诉法院第三巡回法庭提起了上诉。在修改后的案件摘要中,竞选团队要求选举结果不被核准,并且允许他们从150万张选票中获得一个样本以决定有多少选票是存在缺陷的,以从拜登的选票中减去这些数字。

11月27日,第三巡回法庭三位法官组成的审判小组拒绝了特朗普团队提出的阻止宾州选票核准的要求,法官裁决说,特朗普团队的“诉讼请求没有依据”。审判小组还说,特朗普团队指控的的选票远远少于拜登胜选的票数,“它从来没有指控欺诈或者任何选票是由非法的选民投出的”。

审判小组赞扬地区法院在处理案件时“迅速、公正、耐心”。它裁决说,地区法院组织特朗普团队第二次修正其起诉是正确的。团队提出的修改并没有改变基本事实,即特朗普团队并没有指控他们受到了比拜登更差的待遇。总体上,“称一次选举不公正并不意味着它就真是如此。起诉需要具体的的指控和证据。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审判小组这样说。

上诉法庭的三个法官中,比巴斯(Stephanos Bibas)发表了判决意见,她是由特朗普委任的;史密斯法官(D. Brooks Smith)和查格尔斯(Michael Chagares)是由共和党总统乔治·布什(George W. Bush)委任的。特朗普团队的律师埃利斯(Jenna Ellis)对这个裁决回应说,这是“宾州活跃分子把持的司法机器”。她还说要起诉到美国最高法院。

2020年11月27日美国第三区巡回法院判决书

判决文件原文链接:

https://www.democracydocket.com/wp-content/uploads/sites/45/2020/11/2020-11-27-Trump-v.-Boockvar-CA3-Opinion-Denying-Relief.pdf

起诉方:特朗普竞选团队等

被诉方:宾州州务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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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联邦地区法院宾州中区(D.C. No. 4:20-cv-02078)

地区法官:法官马特·布兰(Matthew W. Br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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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提交给第三巡回法庭L.A.R. 34.1(a) ,2020年11月25日

首席法官:史密斯(SMITH);巡回法院法官:查格尔斯

(CHAGARES)和 比巴斯(BIBAS)

(存档:2020年11月27日)

巡回法庭比巴斯法官,

自由、公正的选举是我们民主的血液。对不公正的指控是严肃的。但这里所谓的不公正选举的指控却不是严肃的。起诉需要具体的诉讼请求和证据。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特朗普竞选团队声称,2020年宾州的选举不公正。但朱利安里律师强调,竞选团队“并不是要指控欺诈……这不是一起欺诈案例。”这和案例Mot. to Dismiss Hr’g Tr. 118:19–20, 137:18.中的情况是一样的。这起案件反对的是宾州州务卿和一些县限制投票观察员,以及让选民修正邮寄选票的技术错误的做法。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这起案件的重点并不是这些诉讼主张是否真实,而在于特朗普竞选团队的上诉是针对很窄的一个问题:地区法院是否滥用了权力阻止这个竞选团队再次修改起诉书?实际上法院并不是滥用权力。

在第二次修改后的起诉书中,多数诉讼请求都是有关州法律的。但宾州法律是愿意忽略很多技术环节的瑕疵的;只要不是欺诈,它也允许计入这些选票。实际上,特朗普竞选团队就这些问题在不少州法院提出了类似的起诉,但都失利了。

特朗普竞选团队试图把这些针对州法律的诉讼请求重新包装成违宪的偏袒。但它的指控是空洞并缺少证据的。它并没有指出,有任何人在对待特朗普竞选团队或者特朗普的选票时,要比对待拜登竞选团队或拜登选票时差。 联邦法律并没有要求各州必须要有投票观察员,也没有就他们应当如何观察做出规定。联邦法律也没有规定要纠正州法律有关选票的技术缺陷。这些技术缺陷都是关键的,但第二次修改后的起诉书并没有提出要修正这些缺陷。所以地区法院拒绝让他们再次修正,是恰当的。

特朗普竞选团队提出禁止宾州核准选票,也不应当被许可。竞选团队的请求没有法律依据。它具体指控的选票的数量远远少于胜出选票(约81000张)的数量。它也没有提出欺诈指控,更没有说任何选票是由不具备法律资格的人投的。并且,废弃成百万邮寄选票引起的震动太剧烈了,没有先例,不但剥夺了大批选民的投票权,还会颠覆同时举行的国会选举的结果。这种解决办法导致的结果与诉讼本身提出的程序性挑战相比显然不成比例。所以,我们否决了针对这一禁令提出的上诉。

I.背景

A 宾夕法尼亚州选举法

在宾夕法尼亚州,各县负责自己的选举。(法律依据:25 Pa. Stat. § 2641(a))各县自行选择、设立投票地点。(§ 2642(b), (d))他们需要自行购买票盒、投票亭和投票机。(§2642(c))他们也负责计算票数和公布结果。(§ 2642(k), (l))在所有这些程序中,各县必须遵守宾州选举法律、法规的规定。但各县可以就负责选举程序的官员和选举人做出规定,实际也是这样做的。(§ 2642(f))并且他们负有保障选举“诚实、效率和一致”的责任。(§ 2642(g))

1.选举观察员和代表。各县必须任用符合资格的选举“观察员”去观察计票过程。(25 Pa. Stat. § 2650(a))选举观察员必须在他们从事观察的县注册选民身份并投票。§ 2687(b). 每个候选人可以在每个选区选择两个选举观察员;每个政党可以选择三个。§ 2687(a).当选举官员计算现场投票的时候,选举观察员必须留在投票站。§ 2687(b).他们可以要求检查投票名录。(法条同上)并且在官员打开并计算邮寄选票时,他们也必须在场。§ 3146.8(b).同样的,在对缺席投票和邮寄投票进行检测、开封并计票时,或者对暂定选票进行检验时,候选人和政党的“代表”也必须在场。§ 2602(a.1), (q.1), 3050(a.4)(4), 3146.8(g)(1.1) & (2); § 3050(a.4)(12)(暂定选票是指选票的投票人注册信息无法立即得到核实的情况)。

但各县对这些选举观察员和代表仍有某种程度的控制。选举法没有规定,各县应当如何协调他们的工作。各县一般只需要在选票被检查、开封或计票时,这些人“在投票站”,或“在屋里”。§§ 2687(b), 3050(a.4)(4), 3146.8(g)(1.1) & (2).各县需要在投票站为计票员设立一个“封闭的空间”,选举观察员“必须在封闭空间之外”。§ 2687(b).所以,各县自行决定观察员因该待在什么地方,以及他们和计票员之间的距离。

2.邮寄选票。在过去几十年,宾州只允许部分选民,比如军人及其家属,通过邮寄投票。25 Pa. Stat. § 3146.1.但去年,两党共同主持进行的选举改革中,宾州扩大了邮寄投票的范围。Act of Oct. 31, 2019, Pub. L. No. 552, sec. 8, § 1310-D, 2019 Pa. Legis. Serv. Act 2019-77 (S.B. 421).现在,任何宾州选民可以基于任何原因进行邮寄投票。25 Pa. Stat. §§ 2602(t), 3150.11(a).

要进行邮寄投票,宾州选民必须采取几个步骤。首先,他(或她)必须从州政府或其所在的县政府取得邮寄选票。25 Pa. Stat. § 3150.12(a).为此,他必须提交一份附有其签名的书面申请,其中要包含他的姓名、生日、地址和其他信息。3150.12(b)–(c).他还必须提供驾照的号码,或者他的社安号最后四位,或类似的信息。§§ 2602(z.5), 3150.12b(a), (c).只要申请填写正确完整,县政府将予以批准。§§ 3150.12a(a), 3150.12b.

选举前,县政府将向这位选民寄出邮寄选票的文件袋。§ 3150.15. 文件袋中包含一份选票和两个信封。较小的那个信封(也被称为秘密信封)上盖有“官方选票”的图样。§ 3150.14(a).较大的信封上盖有县选举委员会名称的图章,并附有一份印制的选民声明。(法条同上)

其次,选民填好选票§ 3150.16(a).然后,他把选票叠好,装入第一个小信封,并密封。(法条同上)之后,他要把这个秘密信封装入较大的信封,然后封装。(法条同上)他还必须在大信封外“填写相关信息、署上日期,并且签署选民声明”。§§ 3150.16(a), 3150.14(b).2020年11月的这份选民声明如下:

我在此声明,在本次选举中,我具有从以下地址投票的资格;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在本次选举中投票;我还要声明,我的投票是秘密进行的。我有资格在这张封装好的选票中投票。我知道,当我把已经填好的选票送回时,我就不再有在投票站投票的资格。但是,如果县没有收到我的选票,我在投票站就只能以暂定投票的方式投票,除非我在投票站把我的投票资料提交给选举法官并废除其效力。

【条纹码】

选民签名____

日期____

(出处:In re: Canvass of Absentee and Mail-in Ballots of November 3, 2020 General Election, Nos. 31–35 EAP & 29 WAP 2020, ___ A.3d ___, 2020 WL 6875017, at *4 (Pa. Nov. 23, 2020).选民在封装好选票文件袋后,可以把它寄回,或者亲自送回。25 Pa. Stat. § 3150.16(a).

并不是每个投票者都能完美地遵照这个程序。有的人会忘掉其中的一个信封。还有些人会忘记在虚线上签名。一些严重的错误会导致选票无效。比如,一些县不会计算秘密信封缺失的投票。Pa. Dem. Party v. Boockvar, 238 A.3d 345, 378–80 (Pa. 2020).但选举法并没有说,如果县在选举日前发现了这些错误应该怎么办。一些县保持沉默,不计算这些选票;其他一些县会联系选民,让他们来修改这些错误。

B 事实和有关程序的历史

在对上诉审查的过程中,我们认为以下的事实陈述是真实的:

1.邮寄投票。可以说,在过去好几个月中,很多宾夕法尼亚人去投票了。最早的一批邮寄选票在9月下旬寄送给选民。当这些选票被寄回时,选举官员注意到,有些选民没有完全遵循既定的规则。一些选票没有密封在秘密信封里,所以这些文件袋比完整的文件袋更轻更薄。其他一些文件袋上,选民没有完成声明。有的县没有通知选民他们的选票存在缺陷。其他的一些县,(其中一些被纳入了本次诉讼中),则决定通知这些选民来更改自己的错误,方式是在选举日投暂定投票,或者要求更换选票。

2.选举日。虽然超过两百万宾州人通过邮件投票,但更多人还是亲自投票。在11月3日,选举日,特朗普竞选团队在全州的投票站都派出了选举观察员。被告人(指宾州)的选举官员在选票被解封、计票和检测的地方,让选举观察员和代表隔开了距离。比如在费城,选举观察员与官员之间保持了6到25英尺的距离。比较而言,其他一些“共和党控制的”县则给予特朗普竞选团队的选举观察员和代表全面的方便。Second Am. Compl. 151, 154.

宾州总共有七百万人投票,其中三分之一是邮寄投票。(出处:Unofficial Returns for the 2020 Presidential Election, Pa. Dep’t of State, https://www. electionreturns.pa.gov/ (last visited Nov. 27, 2020).)到今天为止,前副总统拜登领先现总统特朗普81660票。

宾州各县在11月23日核准截止日之前核准了他们的选举结果。25 Pa. Stat. § 2642(k).第二天早上,州务卿核准了投票总数,州长签署了确定证书(Certificate of Ascertainment)并寄给了美国档案馆。(出处:Department of State Certifies Pres-idential Election Results, PA Media, https://www.media.pa.gov/Pages/State-details.aspx? newsid=435 (last visited Nov. 27, 2020).)核准的胜出票数是80555.来源同上。

3.案件。选举后一周,特朗普竞选团队(和两名选民)对七个宾州县和州务卿凯西·布克瓦(Kathy Boockvar)提起了起诉。该竞选团队指控说,被告的两种基本行为违背了美国宪法中的法律正当程序和公平保护等原则,以及选民和选举条款:一是这些县在州务卿布克瓦的鼓动下,过早就找出了有缺陷的邮寄选票,并告知选民前去修正;第二,他们阻止选举观察员和代表监督官员计票的过程。

到目前为止,特朗普竞选团队已经试图发起了三个诉讼。最早的诉讼是11月9日,包括六项诉讼请求(还有一项是重复的)。在布克瓦和被诉的县决定对诉讼提出撤案动议后,竞选团队又在11月15日依法发起了第一次修正后的起诉,撤销了原先六项指控(和一项重复的指控)中的四项,包括所有就选举观察员和代表提起的诉讼。竞选团队试图获得一项预先禁令,阻止选举结果的核准。布克瓦和各县依然决定对这些诉讼提起撤案动议。11月18日,竞选团队试图发起第二次修正后的起诉,恢复之前已经撤销的四项指控,并新增加三项有关宾州阻止选举观察员的指控。

地区法院终止了这些乱飞的子弹,拒绝了第二次修正后提起的起诉。法院又转而驳回了第一次修正后起诉中所谓偏袒的指控,并且以无意义为由否决了竞选团队提出的获得预先禁令的要求。(Donald J. Trump for Presi-dent, Inc. v. Boockvar, No. 4:20-cv-02078, ___ F. Supp. 3d ___, 2020 WL 6821992 (M.D. Pa. Nov. 21, 2020).)在做出裁决时,法院指出,个体选民不具有合法的诉讼资格。(来源同上)我们赞同地区法院迅速、公正和耐心地处理了这一要求苛刻的诉讼。

4.本次上诉。特朗普竞选团队在11月22日星期天发起了上诉,我们让这一动议进入了迅速裁决的程序。竞选团队又于11月23日发起了另一简短的诉讼动议,被诉方的声明和文件也于第二天抵达法院。我们破例迅速做出了这一判决意见,以方便在11月27日下达裁决。

特朗普竞选团队并没有对地区法院认为选民个体缺乏诉讼资格的结论提出异议,所以我们没有考虑他们的诉讼请求。在上诉中,竞选团队只有很窄的一个诉讼请求:即推翻地区法院做出的不允许竞选团队再次修正起诉的裁决。我们在第二部分对这一请求作出了决定。另外,竞选团队还要求我们颁发禁令,阻止已经被核准的选举结果产生效力。我们在第三部分对这一请求作出了决定。

II.地区法院恰当地拒绝了第二次修正的起诉

在做出一项修正后,地区法院否决了竞选团队要求第二次修正起诉的动议。我们审查了这一否决是否涉及滥用权力。(出处:Premier Comp. Sol., LLC v. UPMC, 970 F.3d 316, 318–19 (3d Cir. 2020).)但在任何标准上看,法院的做法都没有错。

法院应当在“正义原则要求这样做的时候”,允许(起诉)自由修改。(Fed. R. Civ. P. 15(a)(2).)在民权案例中,这意味着“除非修正毫无意义或者不公平”都应当允许其修改。(出处:Vorchheimer v. Phila. Owners Ass’n, 903 F.3d 100, 113 (3d Cir. 2018); Cureton v. NCAA, 252 F.3d 267, 272–73 (3d Cir. 2001) )(不公平的例子,比如说导致不当延期。)在这里,竞选团队的请求既不公平也毫无意义。

A 竞选团队是在过度拖延,虽然它要求在11月23日前解决这一诉讼

竞选团队在地区法院的时候,它的诉求主要是希望在宾州各县核准其选票的截止日期之前解决诉讼,也就是11月23日周一。事实上,三次起诉都主要是寻求对选票的核准。竞选团队在这个日期后不会再有任何“有意义的补救措施”。(见:in Supp. of Mot. for TRO & PI, Dkt. 89-1, at 4.)

竞选团队于11月15日发起了第一次修正后的起诉,也就是核准截止日前的8天。为了应对几项“否决动议”,竞选团队从原始起诉中撤销了好几项指控。但他们直到11月18日才决定要发起第二次修正后的起诉,这个时候恰是他们反对“否决动议”的截止日期。并且他们是直到11月20日周五,才发出了摘要推动这一动议。核准选举结果的截止日仅剩下三天。

地区法院已经恰切地指出,在临近截止日期时才修改起诉会拖延解决案件的日期。当然,仅仅是拖延还不能成为反对修正起诉的唯一理由。(见Cureton, 252 F.3d at 273.)但“在某种时候,拖延会变得‘不合理’,让法庭承担无理由的负担。”(根据同上;(quoting Adams v. Gould, Inc., 739 F.2d 858, 868 (3d Cir. 1984)))。竞选团队的做法就会导致这种结果。它会让已经提出的否决动议变得毫无意义,并且要求提出新摘要、新的口头请求,甚至是要求法院在周末的72小时内写出完整详尽的裁决意见。这是很过分的要求,特别是提议中的第二次修正的起诉只是重复了很多第一次修正后的起诉中已经抛弃的诉讼请求。(见Cf. Rolo v. City Investing Co. Liquidating Tr., 155 F.3d 644, 654–55 (3d Cir. 1998))(确认对修正起诉的否决,因为起诉方只是要“重复很多早前本该提出的事实和诉讼请求”)。

竞选团队反复强调核准截止日的重要性,现在就没有理由转而指控地区法院是在滥用权力,把竞选团队堵在截止日前。实际上法院并没有这样做。

B 再次修改起诉并没有实际意义

竞选团队主要是指责地区法院以无故拖延为由的处理意见。地区法院以此为理由进行的处理显然是正确的,我们也可以依照相关的记录对这种处理给予支持。另一个支持拒绝再次修改起诉的理由是这样做毫无意义。

1.竞选团队必须凭具有合理性的事实提出起诉,而不是仅凭推断性的陈述。原告不能仅仅以一些所谓的结论来起诉。相反,“起诉必须包含充分的事实依据,被认为具有真实性,才能‘提出至少表面上具有合理性的起诉’。”(见:Ashcroft v. Iqbal, 556 U.S. 662, 678 (2009) (quoting Bell Atl. Corp. v. Twombly, 550 U.S. 544, 570 (2007)).)“装模作样地罗列一些行动的要素,支撑的论据只是一些推断性的陈述,这些并不够。”(出处同上)第二次修改的起诉并不满足以上判例中提到的具体标准。

从一开始,这个起诉就没有在指控欺诈。事实上,在地区法院的口头陈述中,竞选团队的律师朱利安里就承认了:竞选团队“不指控欺诈”。(见:Mot. to Dismiss Hr’g Tr. 118:19–20 (Nov. 17, 2020).)他说:“我们是否起诉过欺诈呢?是的,但现在这个起诉不是有关欺诈的。”(同上,137:18)

虽然第二次修改后的起诉有很多结论性的陈述,但缺乏相关的事实。就比如第一、二、四和六项指控中的同一个段落:“民主党控制了作为被告方的各县选举委员会,在具体的环节上进行了有意识的、目的性很强的偏袒性行为……把共和党和特朗普竞选团队的观察员排除在邮寄选票的检票过程外,目的就是为了隐藏他们不遵守某些选票规定的行为。”(见:Second Am. Compl. ¶¶ 167, 193, 222, 252.)这是一种推断。他们的指控也是同样的,“根据有关信息和所信,被告县大约150万张缺席和邮寄投票的很大一部分不应该被计票。”(同上,¶¶ 168, 194, 223, 253.)“根据有关信息和所信”的说法在法律上看,就是竞选团队并不知道某些事情是否事实,只是怀疑或者听说。“法律性结论是起诉的框架,但它必须得到事实陈述的支撑。”(见:Iqbal, 556 U.S. at 679.)但竞选团队并没有为这些诉讼请求提供具体的事实。

2.竞选团队已经就其中多数问题提起了起诉并且败诉了。第二次修改后的起诉中的很多诉讼请求已经上过法庭了。竞选团队不能同时用这次诉讼去反对之前的那些法院裁决。在诉讼请求一、二、四和六中,竞选团队已经就信封上缺少亲笔签名、地址或日期的选票应该失效提起过起诉。(见:In re: Canvass of Absentee and Mail-in Ballots, 2020 WL 6875017, at *1.)宾州最高法院否决了竞选团队的诉讼请求,指出:“如果合格选民在选票的外层信封上签署了声明,但没有签署自己的名字、地址或日期,选举法并不要求选举委员会废弃由这些合格选民提交的缺席或邮寄选票,这并不被认为是欺诈或者非正常的投票行为。”(同上,at *1)这一裁决推翻了竞选团队提出的有缺陷的选票不应该被计票的请求。

第一和第二项诉讼请求也反对了一项具体规定,即选举观察员必须在他们服务的县注册成为选举人,还必须是宾州的律师。但一个联邦地区法院已经做出过裁决,“选举观察员必须是本县居民的要求,在本次选举的特殊环境下,与竞选团队所谓的基本宪法权利并没有关联。”(见:Donald J. Trump for President, Inc. v. Boockvar, No. 2:20-cv-966, ___ F. Supp. 3d ___, 2020 WL 5997680, at *66 (W.D. Pa. Oct. 10, 2020).)竞选团队对这一裁决并没有提出上诉,所以它就要遵守这项裁决。

第七项诉讼请求指控宾州的选举委员会违背了法律必要程序,阻止选举观察员和代表。但法律必要程序并没有对选举观察员和代表提出要求,更别说从其他县来的观察员,和观察员必须要待在离办公桌18英尺以内这些要求。竞选团队并没有为这些主张援引任何法律依据,我们也不知道有任何类似的规定。(这是州法律中有关选民投票的常见问题。)并且竞选团队就此问题依州法律提出起诉,最后也败诉了。宾州最高法院判定,选举法只是要求选举观察员在屋里,没有说过观察员必须在离选票某个具体的距离之内。(见:In re Canvassing Observation Appeal of: City of Phila. Bd. of Electors, No. 30 EAP 2020, ___ A.3d ___, 2020 WL 6737895, at *8–9 (Pa. Nov. 17, 2020).)

竞选团队甚至没有对第三、五、九项诉讼请求,以及有关选举人和选举规定的诉讼请求被驳回提出抗辩。它承认,在目前的裁决下,它缺少恰当的依据去起诉这些所谓的违法。(见:Bognet v. Sec’y Commonwealth of Pa., No. 20-3214, ___ F.3d ___, 2020 WL 6686120, at *6–9 (3d Cir. Nov. 13, 2020).)既然他们自己都承认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去考虑这些问题了。

这样,第二次修改后的起诉就只剩下第二、四、六和八项有关平等保护的诉讼请求了。它们并不涉及对州法律的违背,而只是在适用这些法律时存在偏私。但这些诉讼请求也失利了。

3.竞选团队并没有指控被告方对待特朗普团队和拜登团队或选票有所不同。违背平等保护原则的构成条件远远超过县与县之间存在的差别。它要求在对待相似主体时存在不平等。但特朗普竞选团队从未指控或断言任何人对待它时与对待拜登团队时有所不同。第一项指控说,一些县拒绝为团队挑选的选举观察员提供认证,或者把他们隔离在金属栏杆之外,远离选票。但它并未说,其他竞选团队的选举观察员或代表得到了不同的对待。第二项指控说,一名未知名的律师观察了约克郡(York County)投票过程的所有方面,而费城的选举观察员却没能够。这项指控还说,有一个叫梅洛特(Jared M. Mellott)的人观察到了约克郡的投票。第四、六项指控还说,选举观察员贾兰丁(George Gallenthin)在巴克斯(Bucks County)郡没有遇到问题,但却在费城被阻止观察投票。第八项指控说,费城官员让梅沙(Jeremy Mercer)待在很远的地方,难以确认选票是被正确填写的。这些指控都没有指出足以说明不正常计票的事实;也没有表面存在特朗普竞选团队的人被单独区别对待。竞选团队也没有引用任何依据说,有行为主体一方面平等对待所有人,一方面又存在偏私的行为,并且带有政党目的,我们也不知道有任何这样的依据。

这些县与县之间的差别并不构成偏私。“一州内的各县可以在遵守平等保护原则的同时,采取完全不同的选举程序和投票系统。”(见:Donald J. Trump for President, Inc., 2020 WL 5997680, at *44)即使是选举委员会在如何处理废弃选票时存在“巨大差异”,这些在适用州的标准时出现的地方差异也不构成对平等保护原则的违背。(见:Ne. Ohio Coal. for the Homeless v. Husted, 837 F.3d 612, 635–36 (6th Cir. 2016); see also Wexler v. Anderson, 452 F.3d 1226, 1231–33 (11th Cir. 2006))(这里确认了,在遵守平等保护原则的同时,可以在不同县适用不同的选举体系。)

即使是布什诉戈尔的判例(Bush v. Gore)也帮不了竞选团队。(见:531 U.S. 98 (2000) (per curiam).)在这个案例中,佛罗里达最高法院核准了可以不平等的方式对待选票。(同上,at 107)。原因在于,他们所设定的原则是,依据“投票者的意图”,难以找到“具体的标准来确保平等的对待。”(同上,105–06)“缺少具体的标准”给予了官员专断对待选票的权力,这实际上违背了平等保护原则。(同上)相比而言,在这里,宾州选举法给了各县具体的指引。当然,各县在适用这些指引时有不同的做法,但这是正常的。县与县之间合理的差别并不是偏袒。布什诉戈尔的判例并不能让州选举法的所有原则都变成联邦内的通行标准。

4.寻求的补救方案(即废弃成百万选票)没有先例。最后,第二次修改后的起诉希望获得惊人的补救方案:阻止州政府核准选举结果或者宣布这个选举结果存在缺陷,并要求宾州议会,而不是投票者,去选择宾州的总统选举人。但竞选团队并没有引用任何有这样极端补救方式的依据。

竞选团队为这种补救方案找到的相对说服力的依据是引用判例Marks v. Stinson, 19 F.3d 873 (3d Cir. 1994).但这个判例里的事实和当下的这个起诉有天壤之别。在那个判例中,地区法院发现,史汀生(Stinson)竞选团队精心组织了“大量存在欺诈、恐吓、骚扰和编造情节的缺席选票。”(同上,887)(引用了地区法院试探性的证据)。团队欺骗了投票者,欺骗了选举官员,伪造了选票。(同上,877)我们打回了那个案子,在裁决中写到,“地区法院不应当指令对某个候选人进行核准,除非它在有记录的证据中发现,所指的这个候选人将因为这些违法的行为而胜选。”(同上,889)这在当时看起来很有可能:史汀生团队获得了大约600张缺席选票(就是1000张选票减去400张后来被废弃的选票),这超出了获胜所需要的461张选票。(同上,876-877)

但在这里,并不存在大量欺诈性或伪造缺席选票的清晰证据。相反,在地区法院的口头申诉中,特朗普竞选团队具体否认了他们提出的是欺诈指控。并且在本次选举中,胜选的票数差距不是461张,而是81000张。

虽然地区法院应该有权力允许修改,但当修改没有实际意义时,他们不需要这样做。由于第二次修改后的起诉不可能在撤案动议中还能留存下来,所以地区法院拒绝这起诉的决定是正确的。

III.暂停令或禁令的可能性都不大

我们可以在这里打住。一旦我们确认了拒绝修改起诉的正确性,这个案件就终结了。但为了完整性,我们还要解决一下竞选团队提出的暂停核准选举结果有效性的紧急动议。但这里不需要暂停令或禁令。

虽然竞选团队提出的动议看似寻求暂停令或者预先禁令,它真正想要的是一个禁令未决上诉。但它在上诉期间并没有向地区法院提出申请,也没有表示它无法提出这一申请,这些是联邦上诉程序规则要求的(见:Federal Rule of Appellate Procedure 8(a)(2)(A))。它没有采取行动,因而动议没有被采纳。

即使我们有权授予这种补救方案,我们也不会这样做。禁令的未决上诉,就像预先禁令一样,是“到目前为止从未被授予过的极端补救方案。”(见:Winter v. NRDC, 555 U.S. 7, 24 (2008).)对于暂停令或者禁令未决上诉,起诉方必须表明(1)有实体胜诉的很大可能性;(2)如果没有暂停令或禁令,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见:Hilton v. Braunskill, 481 U.S. 770, 776 (1987).)这两个首要因素“是最关键的”。(见:Nken v. Holder, 556 U.S. 418, 434 (2009).)其次,我们还要平衡考虑(3)暂停令或禁令是否会伤及其他利益攸关方(也被称为权益平衡)和(4)公共利益。(见:Hilton, 481 U.S. at 776; In re Revel AC, Inc., 802 F.3d 558, 568–71 (3d Cir. 2015).)从这四个要素考虑,都不倾向于采取如此极端的步骤。

A竞选团队实体胜诉的可能性不大

之前已经讨论过,竞选团队无法赢得这个诉讼。它承认了,它不是要指控选举欺诈。它也已经就州法律提出了起诉,而且大多败诉,所以它不能在这里再次就此提出诉讼。它也没有引用联邦法律中有关选举观察员或者通知投票者修正选票的任何规定。它并没有指控任何具体的偏私行为。它也没有在宪法有关选举和选举人的条款下,对它缺少主体资格提出异议。这些诉讼都难以胜利。

B竞选团队并不面临任何无法弥补的损害

竞选团队并没有表明,如果补救办法被否决,它会受到伤害。“据有关信息和所信,”它怀疑在被起诉的县的150万张邮寄选票中,有很多被不正确的计入了。(Second Am. Compl. ¶¶ 168, 194, 223, 253.)但它并没有对任何具体的选票提出质疑。竞选团队仅仅指控,最多有三个具体的投票者投出的票没有被计算。(见:Id. ¶ 237 (one voter); First Am. Compl. ¶¶ 15–16, 112 (three).)它也从来没有指控,任何没有合法资格的投票者投了票。在七个因为通知选民修正选票而受到指控的县中,有四个县(包括三个认可最多的县)提出异议,辩称他们只是通知了6500个寄出有缺陷选票的投票者。(见:Allegheny Cty. Opp. Mot. TRO & PI 7–8, D. Ct. Dkt. No. 193 (Nov. 20, 2020).)竞选团队从没有对这个数字提出异议,或者提出他们自己的数字。即使有一万名投票者得到了通知并修改了有缺陷的选票,而且每个人都是投票给了拜登,但这也少于胜出选票的八分之一。

如果没有更多的事实,我们不会从这些有限的数字中推论并假定,这些有问题选票的数字接近于被核准的胜选票数,即80555张票。否决补救方案也是于事无补。

而且各州负责管理联邦选举。(见:U.S. Const. art. I, § 4, cl. 1; 3 U.S.C. § 5.)宾州法律对有争议的选举结果有具体的规定。(25 Pa. Stat. §§ 3261–3474.)竞选团队可以在州法院就这些问题提出起诉,并寻求补救方案,然后是最高法院,所以没有什么损害是无法弥补的。(见:Touchston v. McDermott, 234 F.3d 1130, 1132–33 (11th Cir. 2000) (per curiam) (en banc).)

C利益平衡的原则反对剥夺投票权

授权补救方案也难以做到公平。竞选团队已经就这些问题提起了普通的州法律诉讼,但大多都失利了。现在它又试图把这些诉讼转化成联邦宪法诉讼,但它却做不到。(见:Bognet, 2020 WL 6686120, at *11.)

即使它能做到,它的诉讼也已经晚了。比如,在第四项诉讼请求中,它反对通知投票者,并让他们来修正有缺陷的选票,认为这是违反平等保护的原则。竞选团队本来可以在这些情况发生的时候提出争议,或者是在检票的时候提出来。但它却等到选举日之后的一周才提起了最初的起诉,再用了一周去修改,然后又花了三天去做第二次修改。它的拖延已经不公平了,进一步拖延只会导致进一步的不公平。

并且竞选团队的指控是选择性的。虽然宾州投了260万张邮寄选票,竞选团队却只针对其中的150万张。它挑选了在“民主党人众多的县”的选票,而不包括那些“共和党人众多的县”。(见:econd Am. Compl. ¶ 8.)缺乏有关大规模欺诈的让人信服的证据,也没有这种指控,我们很难授予倾向性的补救方案。

授权补救方案也将对成百万的宾州选民造成伤害。竞选团队在没有指控欺诈的前提下,就要我们搁置150万张选票。由于核准选票的截止日期已过,授权补救方案将会让那些选民丧失投票权,或者忽略人民所表达的意志。废弃这些选票也将打乱同时进行的国会议员选举。也没有任何对欺诈的指控(更别说证据)可以用来为伤害成百万选民和其他候选人做辩护。

D公共利益倾向于计算所有合法选民的选票

最后,补救方案将有损于公共利益。民主需要对所有合法选票进行及时、完整的计算,不能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就把选票弃之一旁。公众必须秉持这样的信心:我们的政府尊重他们的投票。

更重要的是,如果把所有那些选票都废弃将与宾州选举法相冲突。宾州最高法院一直把选举法看作是保护选民投票权的法律,即使是有选票违反了技术要求。(见:Shambach v. Bickhart, 845 A.2d 793, 802 (Pa. 2004).)“技术细节不应该用来反对投票权本身。”(见:Appeal of James, 105 A.2d 64, 66 (Pa. 1954) (internal quota-tion marks omitted).)这个法院最近再次重申:“选举法应该被理解成不是剥夺选民按照自己意志选择候选人的权利。”(见:Pa. Dem. Party, 238 A.3d at 356.)所以,除非有了欺诈的证据,宾州法律不会太看重小的选票缺陷,而是尊重每位合法选民(通过选票)表达的意志。(见:In re: Canvass of Absentee and Mail-in Ballots, 2020 WL 6875017, at *1 (plu-rality opinion).)在我们的联邦体系内,我们必须尊重宾州管理选举的方式。我们不会在选票技术环节给予超出宾州自己所要求的关注。

* * * * *

是选民,而不是律师,在选举总统。选票,而不是摘要,在决定选举。这里的选票是有宾州选举法规制的。联邦法律并没有对选举观察员做出要求,也没有规定他们必须住在什么地方或他们必须站在离计票地点多远的地方。联邦法律也没有规定如果选票有州法律规定的小瑕疵,是否应该计入这些选票,或者是否让投票者自己来修正选票。这些都是州法律的规定,而不是我们有权力来审查的。之前的诉讼已经驳回了这些诉讼请求。

竞选团队声称有偏袒的现象,是想把这些州法律的诉讼转变成联邦诉讼。但它的炼金术显然无法把铅变成金子。竞选团队从来没有指控说,任何选票是舞弊,或者是有不合法的选民投的。它也从没有指控任何被告方在对待特朗普团队或其选票时,要比对待拜登团队或选票更差。硬把某种现象称为偏袒并不意味着它就是。第二次修改后的起诉仍然在这些方面存在根本缺陷,所以要授权补救方案没有任何意义。

也没有理由授权无先例的禁令。首先,就前述分析的理由而言,竞选团队不可能在实体诉讼中获胜。第二,它表明了不存在无法弥补的损害,因为它挑战的选票数目远远少于胜选的81000张票。第三,竞选团队自己要对拖延和重复性的起诉负责。最后,公共利益要求一个结果,就是要计入所有合法选民的选票,并且不能剥夺成百万通过邮寄投票的选民的投票权。还有,废弃这些选票可能干扰选票涉及的其他选举。

所以我们确认地方法院拒绝再次修改后起诉的有效性,我们也拒绝禁令未决上诉。竞选团队要求有非常迅速的答复,我们准予了这一请求。因为竞选团队希望我们尽快,我们也拒绝了口头诉讼。我们也准许了超长答复,非当事人意见陈述和补充附件等动议。我们否决了所有其他没有实质意义的动议。本法庭的指令应立即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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