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粮食供应问题是很多人长期关心的问题。从中共政府公布的历年粮食收成的数据来看,这应该早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过去近二十年常说,中国连续N年粮食大丰收。现在改了一个说法:到2022年中国已经连续八年粮食产量在1.3万亿斤以上[1]。据报道2022年中国粮食总产量13731亿斤,又创历史新高[2]。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研究员易富贤博士认为中共政府公布的人口数据不靠谱,实际人口总数应该不到13亿[3]。按2022年末中国人口13亿人计算,平均每人1056斤粮食。倘若真实的人口总数更低,如上海公安数据库所存储的10亿人[4],则人均粮食占有量就更高了。根据现有公开发表的数据,中国的人均粮食占有量已经远远超过国际上的人均每年800斤(400公斤)的粮食安全线,完全可以满足国内的需求。此外2022年中国还从国外进口粮食14687.2万吨[5](合2937.44亿斤),平均每人226斤(按13亿人口计算)。这样高的国内粮食产出,这样高的粮食进口量,中共领导人还是依旧高喊“狼要来了!”。这在逻辑上根本说不通。问题到底在哪里?中国进口粮食的数据不会有大错,因为有国际上第三方的数据可以查对。问题就出在中国连续N年的粮食丰收的数据上,这是一个虚假的数据。必须认识到,残酷的事实是:中国的粮食产量不能满足国内的需求,中国人碗中装的不都是中国产的粮食,还有20%到30%的粮食需求要从国外进口,因为中国没有这么多耕地!中国人口数据不靠谱,中国耕地数据就更不靠谱。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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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681年到2000年18行省和全国耕地面积变化,来源:葛全胜等yibaochina.com

一、过去 300 年(1681年到2000年)中国全国的耕地面积就从来没有到达过18亿亩

先给大家看一张图《1681年到2000年18行省和全国耕地面积变化》。可以忽略图中连接黑点的曲线,即图中两根曲线中下面那一根,那是18行省(行省制度始于元代;明朝一度有15行省;清朝有关内18行省;中华民国领土为二十二行省、内外蒙古、西藏、青海,22行省为关内18行省外加新疆与东北三省)的耕地面积变化。主要关注两根曲线中上面那一根连接圆点的曲线,那是反映的全国耕地面积变化的情况。图中的竖轴代表耕地面积面积,单位是100万公顷,即1500万亩。竖轴的最大值为110乘以1500万亩等于165000万亩,即16.5亿亩。从1681年到2000年中国耕地面积的最大值出现在1950年至1975年期间(大约在1957年)。yibaochina.com

从那之后,中国耕地面积开始减少,直至2000年,大约不到15亿亩。yibaochina.com

这张图出现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葛全胜、戴君虎、何凡能、潘嫄、王梦麦撰写的《过去 300 年中国土地利用、土地覆被变化与碳循环研究》,发表在《中国科学》D辑《地球科学》2008年第38卷第2期:第197至210页[6]yibaochina.com

根据作者的介绍,1949年以后的耕地数据主要采用由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各省系列耕地面积数据, 该数据与国土资源部(含原国家土地局)的数据虽然统计口径有别, 但两者之间相关性很强. 由于前者系统性好, 统计时间较长, 而被该研究所采用。yibaochina.com

与葛全胜等人提供的耕地数据比较吻合的是廖祖义在《中国相对地窄物贫——对我国基本国情的重新认识》一文中提供另一组耕地数据:yibaochina.com

根据历年统计数据,1949年全国耕地面积为14.6822亿亩,1952年为16.1578亿亩,1957年为16.7745亿亩,达到峰值。在1958年以后,全国耕地面积逐年减少,1962年为15.4355亿亩,1979年为14.9247亿亩,1995年为14.2461亿亩。1995年比1957年净减2.5284亿亩[7]yibaochina.com

同样中国科学院南京土壤研究所的赵其国与南京大学城市与资源系的周生路等在2006年7月的《土壤学报》上发表的《中国耕地资源变化及其可持续利用与保护对策》一文中,有关于中国耕地总数1949年至1995年的变化图(所用的数据均來自国家统计局)也展示同样的变化曲线:1949年至1957年耕地增长,1958年至1995年耕地增长持续减少。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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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1949年至1995年中国耕地总数的变化,来源:赵其国等yibaochina.com

国家统计局在《中国统计年鉴1999年》中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为9494万公顷(约14.25亿亩),与上面两图的数据是相吻合的。国家统计局于1999年9月18日发表的《新中国50年系列分析报告之五:农林牧渔业全面发展》中也证实了这个发展变化过程:1953年到1957年全国耕地面积扩大5800多万亩,新增灌溉面积 2亿多亩[8]。至于1957年至1999年的耕地面积的变化,报告就不再提起。这就证实了是一个减少的过程。yibaochina.com

但是国家统计局在《中国统计年鉴2000年》中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为13004万公顷(约19.51亿亩),比《中国统计年鉴1999年》中公布的耕地面积增加了5.26亿亩,增加了36.9%!yibaochina.com

二、19.51亿亩耕地是从哪里来的?通过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多出5.26亿亩耕地

《中国统计年鉴1999年》中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为14.25亿亩,这是从1958年以来耕地持续减少的结果。一年之后,《中国统计年鉴2000年》中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为19.51亿亩。这个数据是从哪里来的?yibaochina.com

这个数据来自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1984年5月16日国务院批转农牧渔业部、国家计委等部门关于进一步开展土地资源调查工作的报告的通知[9]。通知指出:这次开展土地资源详查,总的要求是:全面查清我国土地的类型、数量、质量、分布、利用状况并作出科学评价。详查工作拟分两步进行,到1990年完成。yibaochina.com

但是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进展十分不顺利,外界都不知道何时是结束的,也没有举行主要数据成果发布会。《百度百度》说,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到1997年年底结束,但是也没有给出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的主要数据[10]yibaochina.com

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从1984年5月开始到持续了1997年年底,一共持续了13年多,本是一次失败的土地调查,特别是土地调查没有预先定下一个统一的数据统计标准时点。为什么全国土地调查要持续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各方要角力。对于各地政府来说,要决定怎样上报假数据对自己最为有利,又不易被察觉;对中央政府来说,接受什么样的假数据能达到预定的目标。中国的数据统计,包括人口、土地和经济数据,都是一个下骗上、上骗下的过程。县骗省,省骗中央,同样中央也骗省,省也骗县,上下都希望能展示自己的功绩,造假又不被外人能一眼看出来。这样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扯皮。yibaochina.com

《中国统计年鉴2000年》中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13004万公顷(约19.51亿亩),这个数据应该来自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倒追到1997年年底,从那时开始,中共政府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第一次超过18亿亩。中国耕地面积突然增加了5.26亿亩。yibaochina.com

三、耕地红线是怎么来的?耕地红线最初是指16亿亩基本农田

耕地红线这个概念是在温家宝当主管农业的副总理时提出的,在当总理时大力推广的。温家宝自称自己的脑袋特别好使,象一台计算机,能储存许多数据。温家宝被“伯乐”发现,也是因为他对数据掌握得特别清楚。温家宝的脑袋里起码储存两组数据:一组是对外的(做宣传用);一组是对内的(做决策用)。温家宝能在不同的场合准确地使用两组完全不同的数据,几乎没有出过差错。唯一的一次就是温家宝在2010年3月22日接见参加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0年会的外方主要代表时说:中国的失业人口有2亿。一不小心把对内的真实失业人口给说漏了,引起舆论哗然[11]yibaochina.com

1999年4月,经国务院批准,《1997年-2010年全国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纲要》正式实施。在总体规划纲要(一)土地资源利用状况中提到:耕地面积为13004万公顷(19.51亿亩)。yibaochina.com

规划纲要提出的土地利用规划总目标是:在保护生态环境前提下,保持耕地总量动态平衡。具体目标是:yibaochina.com

1、2000年,耕地总面积保持在12933万公顷(19.40亿亩)以上;2010年,耕地总面积保持在12801万公顷(19.20亿亩)以上,其中基本农田面积10856万公顷(16.28亿亩)以上,占现有耕地总面积的83.5%以上。yibaochina.com

2、1997—2010年,新增建设用地合计不超过340.80万公顷(5112万亩),其中占用耕地面积不超过196.67万公顷((2950万亩)。yibaochina.com

3、1997—2010年,全国土地整理和未利用地开发增加耕地面积440.8万公顷(6612万亩)以上。yibaochina.com

4、1997—2010年全国退耕还林、还草、还湖347.8万公顷(5217万亩)。yibaochina.com

请读者注意保持基本农田面积10856万公顷(16.28亿亩)以上这个说法,号称这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不可逾越的红线”。在耕地中还要划分16亿亩基本农田和3亿亩非基本农田。这3亿亩非基本农田该是什么样的农田?中共在1959年就称有灌溉设施的基本农田达到15亿亩。纲要中的“不可逾越的红线”本是指者16亿亩基本农田,而不是18亿亩耕地。yibaochina.com

2003年10月11日至14日中共十六届三中全会在北京举行,会议认为要实行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保证国家粮食安全。这是中共全会第一次把保证国家粮食安全和最严格地保护耕地联系起来。yibaochina.com

2003年11月17日国土资源部发布《关于进一步采取措施落实严格保护耕地制度的通知》,强调要切实加强耕地保护,坚决守住基本农田这条红线。请注意,这里还是强调坚决守住16亿亩基本农田这条红线[12]yibaochina.com

2006年,国家统计局与农业部分别做出预测,到2010年和2030年中国粮食自给率稳定在95%以上,则起码需要18亿亩耕地[13]。16亿亩基本农田不够用了。yibaochina.com

2006年3月14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批准了“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在第三章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目标中提到把耕地保有量保持1.2亿公顷(即18亿亩)。中国实施计划经济,五年规划纲要是主要的工具。在“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提到的把耕地保有量保持18亿亩,就被视为是一个具有法律效力的约束性指标,是不可逾越的一道红线[14]yibaochina.com

但是到了2006年10月31日,中国的耕地面积减少到18.27亿亩。对比《中国统计年鉴2000年》中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为19.51亿亩,几年间中国的耕地少了1.24亿亩,每年减少耕地1千多万亩[15]yibaochina.com

2007年3月5日温家宝在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上作政府工作报告,用了大篇幅再次强调:节约集约用地,不仅关系当前经济社会发展,而且关系国家长远利益和民族生存根基。在土地问题上,我们绝不能犯不可改正的历史性错误,遗祸子孙后代。一定要守住全国耕地不少于18亿亩这条红线。坚决实行最严格的土地管理制度。yibaochina.com

不知道温家宝这里所说的不可改正的历史性错误具体是指什么时候发生的全国耕地大面积减少的历史性错误。yibaochina.com

同年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国土资源部咨询研究中心中心副主任刘文甲指出:“耕地保有量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的粮食安全。”刘文甲介绍说,中国现有耕地18.31亿亩,通过努力开发复垦整理,还有可能增加大约9000万亩耕地。耕地的全部家底就这些了[16]。按照这位熟知内情专家的说法,中国现有耕地18.31亿亩加上可能增加大约9000万亩耕地,耕地的最大潜力为19.21亿亩。请读者记住刘文甲说的这个数字。yibaochina.com

2008年10月24日国土资源部发布《全国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纲要(2006—2020年)》,提出的目标是:守住18亿亩耕地红线。全国耕地保有量到2010年和2020年分别保持在12120万公顷(18.18亿亩)和12033.33万公顷(18.05亿亩)。规划期内,确保10400万公顷(15.6亿亩)基本农田数量不减少、质量有提高[17]yibaochina.com

对比《1997年-2010年全国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纲要》与《全国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纲要(2006—2020年)》,虽然2010年全国耕地保有量都在18亿亩以上,但是从19.20亿亩减少到18.18亿亩。18.18亿亩只比18亿亩高出1%,这在规划误差之内,红线随时都会被击穿。同样确保基本农田数量也从16.28亿亩减少到15.6亿亩。yibaochina.com

四、通过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又多出近2亿亩耕地

前面提到,《中国统计年鉴1999年》中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为14.25亿亩。通过通过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多出5.26亿亩耕地,《中国统计年鉴2000年》中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为19.51亿亩。这在数据层面上给确保全国耕地18亿亩留出了很大空间。yibaochina.com

到了2006年10月31日,中国的耕地面积又减少到18.27亿亩,接近18亿亩红线。这是又来了一个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yibaochina.com

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自2007年7月1日开始,并以2009年12月31日为标准时点汇总二次调查数据。2013年12月30日国土资源部和国家统计局发表《关于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主要数据成果的公报》。yibaochina.com

根据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全国耕地13538.5万公顷(203077万亩,即20.3077亿亩)。通过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中国又多出近2亿亩耕地。中国耕地数量在历史上第一次超过20亿亩!yibaochina.com

读者也许还记得,全国政协委员、国土资源部咨询研究中心中心副主任刘文甲曾指出,中国耕地的最大潜力为19.21亿亩。按照刘文甲的观点,中国耕地20.3077亿亩是根本不可能的。yibaochina.com

笔者在这里要指出的是,第一次和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所使用的土地分类和定义是不一样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两者没有经过校正是不可以直接对比的。两次全国土地调查所使用的土地分类和定义不尽相同,其目的就是为了造假,为了不能直接对比。yibaochina.com

五、温家宝的谢幕和保护耕地的真实面目

2013年3月5日温家宝在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作政府工作报告时指出:农村土地制度关乎农村的根本稳定,也关乎中国的长远发展,其核心是要保障农民的财产权益,底线是严守18亿亩耕地红线[18]。这是温家宝最后一次做政府工作报告。yibaochina.com

如果没有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2006年10月31日中国的耕地面积为18.27亿亩,从2006年10月31日到2013年3月5日,中国的耕地面积肯定少于18亿亩耕地红线。幸好有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在温家宝辞去总理职务之后,2013年12月30日公布的全国耕地面积还有20.3077亿亩。总结温家宝在当副总理和总理期间,中国耕地面积从14.25亿亩增长到19.51亿亩,再增长到20.3077亿亩,一共增加了近6亿亩。如果考虑在这期间转变为建设用地、退耕还林、退耕还湖的耕地,温家宝在数字上曾为中国创造了近8至10亿亩耕地。yibaochina.com

其实严守18亿亩耕地红线,温家宝也只是嘴上说说,在数据上多出点花招而已。温家宝在卸任总理的最后交接日那一天,无偿地划拨海南省三亚市一千亩土地给李鹏的女儿李小琳[19]。温家宝对这件事情至今未作任何解释。yibaochina.com

温家宝卸任之后,中共的一些官员开始数落在温家宝在当副总理和总理期间耕地减少的问题。农业部长韩长赋在《死守18亿亩耕地红线 吸引年轻人留在农村》一文中指出:这些年,我国耕地持续减少,从1996年到2012年减少了近1.3亿亩。耕地数量减少,既有工业化、城镇化发展占地的原因,也有用地不节约、不集约的因素[20]yibaochina.com

六、习近平和18亿亩耕地红线

习近平上台之后,关于严守18亿亩耕地红线的讲话就更多了。在严守18亿亩耕地红线这件事情上那真是亲自指挥、亲自部署。yibaochina.com

2013年12月23日至24日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习近平、李克强、张德江、俞正声、刘云山、王岐山、张高丽出席会议。关于确保中国粮食安全,会议指出,我国是个人口众多的大国,解决好吃饭问题始终是治国理政的头等大事。要坚持以我为主、立足国内、确保产能、适度进口、科技支撑的国家粮食安全战略。中国人的饭碗任何时候都要牢牢端在自己手上,我们的饭碗应该主要装中国粮,一个国家只有立足粮食基本自给,才能掌握粮食安全主动权,进而才能掌控经济社会发展这个大局。要进一步明确粮食安全的工作重点,确保谷物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耕地红线要严防死守,18亿亩耕地红线仍然必须坚守,同时现有耕地面积必须保持基本稳定[21]yibaochina.com

之后习近平关于保住18亿亩耕地红线的“金句”不断(此段可以跳过不读):yibaochina.com

2020年12月习近平在中央经济会议上说:要牢牢守住18亿亩耕地红线,坚决遏制耕地“非农化”、防止“非粮化”,规范耕地占补平衡。yibaochina.com

2020年12月习近平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说:要建设高标准农田,真正做到旱涝保收,高产稳产。yibaochina.com

2021年12月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专题研究“三农”工作时说:耕地保护要求要非常明确,18亿亩耕地必须实至名归,农田就是农田,而且必须是良田。yibaochina.com

2022年3月6日习近平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十三届五次会议的农业界等委员时说:耕地是粮食生产的命根子,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基。yibaochina.com

2022年4月1日出版的《求是》杂志发表习近平的文章提到,建城市、搞工业、搞生态都要用地,必须精打细算,排出优先序,绝不能占用耕地和违背自然规律去搞造林绿化。各省市现在用于粮食生产的耕地必须保住,不能再往下降了!yibaochina.com

2022年6月8日习近平考察四川省眉山市东坡区永丰村时说:成都平原自古有“天府之国”的美称,要严守耕地红线,保护好这片产粮宝地,把粮食生产抓紧抓牢,在新时代打造更高水平的“天府粮仓”。yibaochina.com

2022年12月习近平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说:牢牢把住粮食安全主动权,粮食生产年年要抓紧。要严防死守18亿亩耕地红线,采取长牙齿的硬措施,落实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要建设高标准农田,真正实现旱涝保收、高产稳产。要把黑土地保护作为一件大事来抓,把黑土地用好养好。yibaochina.com

与温家宝不同,习近平保18亿亩耕地红线用的办法是:全面压实各级地方党委一把手和政府主要领导人保护耕地的责任,和各地主要领导人签订保护耕地的“军令状”,并可以终身追责。此外又悄悄地派出中央督导组,象明朝的锦衣卫、东西厂一样,暗中考察、监视。yibaochina.com

习近平和各地主要领导人签订保护耕地“军令状”,派出中央督导组暗中监视,似乎这个方法很有效,从公开发表的数据来看,中国耕地面积减少的速度大幅度减缓,甚至有的年还出现耕地面积增加的现象。下面是《中国统计年鉴》发表的从2012年到2018年的中国耕地面积的数据:yibaochina.com

2012年135158.4千公顷(20.27376亿亩);yibaochina.com

2013年135163.4千公顷(20.27451亿亩);yibaochina.com

2014年135057.3千公顷(20.258595亿亩);yibaochina.com

2015年134998.7千公顷(20.249805亿亩);yibaochina.com

2016年134920.9千公顷(20.238135亿亩);yibaochina.com

2017年134881.2千公顷(20.23218亿亩);yibaochina.com

2018年没有发表数据yibaochina.com

从2012年到2017年五年期间中国一共只减少415.8万亩耕地,比温家宝当总理时一年减少的耕地面积还要少一半以上。yibaochina.com

七、第三次全国土地调查少了1亿多亩耕地

2018年9月国务院部署开展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以2019年12月31日为标准时点,2021年8月26日国务院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领导小组办公室、自然资源部、国家统计局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主要数据公报》:中国耕地12786.19万公顷(19.179279亿亩)[22]yibaochina.com

2019年中国耕地19.179279亿亩,与《中国统计年鉴》发表的2017年耕地20.23218亿亩相比,减少了1.052895亿亩!与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的全国耕地20.3077亿亩相比,减少了1.128465亿亩!如果中国耕地按照这个速度减少,那么到2030年18亿亩耕地红线将被击穿!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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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2012年至2019年中国耕地面积的变化,来源:作者制作yibaochina.com

不知道习近平怎样解释从2017年到2019年中国耕地断崖式的减少?是各级地方党委一把手和政府主要领导人没有尽到保护耕地的责任?还是派出的中央督导组拿了地方官员的贿赂,回来没有报告实情?yibaochina.com

从习近平上台以来,从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结果的发布日2013年12月30日到第三次全国土地调查结果的发布日2021年8月26日,不到8年时间,全国耕地减少了1.128465亿亩,可见严守18亿亩耕地红线,习近平也是嘴上说说而已,或者说各级地方官员就根本不学习习近平的“金句”,根本就不听从习近平的“金句”。yibaochina.com

笔者在这里要再次指出的是,第三次全国土地调查所使用的土地分类和定义与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是不一样的。这样第一次、第二次和第三次全国土地调查所使用的土地分类和定义各自不同。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三者没有经过校正是不可以直接对比的,也不可以在同一图表中使用。三次全国土地调查所使用的土地分类和定义不尽相同,其目的就是为了造假,为了不能直接对比,为了不能连续使用。yibaochina.com

八、中国耕地面积变化的各种曲线

由于中国耕地面积数据的混乱和无逻辑性,因此就出现各种各样的中国耕地面积变化曲线。下面介绍几根这样的曲线。yibaochina.com

下面一张图(图4)是世界银行发布的的1961年至2011年中国耕地总数的变化图。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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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世界银行发布的1961年至2011年中国耕地总数的变化,来源:新浪财经yibaochina.com

这张图发表在2012年10月5日的《新浪财经》上[23]。根据《新浪财经》的介绍,据世界银行(微博)收集数据,可得出如上的中国过去49年(1961-2009)历年的统计耕地面积变化图,单位为公顷。耕地的定义源自联合国(微博)粮农组织,除一般耕地外,还包括暂时性作物覆盖地、用于割取和放牧的暂时性草类覆盖地、上市或家庭厨用菜蔬类的覆盖地和暂时休耕地,不包括因耕种方式改变而放弃的土地。据中科院地理科学和资源研究所的研究,1960-1980年代初为中国统计耕地数据失真较严重时期,统计不全和故意减报造成1980年以前统计耕地量持续减少的假象,而此后年份统计数据及手段的完备又导致耕地面积短时间内大幅攀升的假象。客观情况很可能是,1961-1986年中国的实有耕地面积虽有波动但整体上是逐渐增加的。(为便于读图,图中用细线大致勾勒出这种走势)。中国1986年之后的耕地统计数据较可信,1990年开始耕地面积的增速放缓,2000年后由于生态退耕、城市加速发展和房地产开发等原因导致耕地数量迅速减少。2000-2007年中国耕地大幅减少的主要原因是生态退耕。2007年后生态退耕速度放缓,耕地数量减少的幅度逐渐下降甚至转升。yibaochina.com

笔者在这里要补充一下,图1“1681年到2000年18行省和全国耕地面积变化”的作者葛全胜等均来自中科院地理科学和资源研究所。yibaochina.com

下面一张图(图5)来自《旗讯网》上题为《1999-2008年中国耕地面积数据》的文章,发表时间为2014年12月5日(现在已经找不到)。图中表現的不是绝对数而是指数的变化(1950年的耕地面积等于100)。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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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1950—2008年中国耕地指数变化图,来源:旗讯网yibaochina.com

文章指出:1950年中国有耕地10400万公顷(15.6亿亩)。由于全面长期垦荒造田,1950—1980年(除1958—1965年的非正常变动外),中國耕地总体上呈現增长态势。到1980年,中國耕地總总面积达到峰值约13482万公顷(20.22亿亩),比1950年增长了29.64%。 1980—2008年,由于中国工业化城市化进程加快,全国耕地在总体上呈现下降趋势。 2008年,全国耕地约12172万公顷(18.26亿亩),比1980年減少了1310万公顷(1.97亿亩),約減少10%。yibaochina.com

这张图所展示的变化,是把通过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增加的耕地,化解为1966—1980年的由于垦荒造田而增加的耕地。yibaochina.com

下面一张图(图6)展示1996-2008年中国城市化率的增加与耕地面积减少的关系,文章作者是蔡继明、陈玉仁、熊柴[24]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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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1996-2008年我国城市化率与耕地面积,来源:蔡继明等yibaochina.com

资料来源:《中国国土资源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未根据全国第二次土地调查数据做调整。yibaochina.com

作者正确地指出,1996-2008年中国耕地面积减少的主要原因是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就是说,很多耕地变成了城市建设用地。作者特别指出,未根据全国第二次土地调查数据做调整。因为通过全国第二次土地调查,中国耕地又多出近2亿亩,就无法解释城市化水平提高和耕地面积减少之间的逻辑关系。yibaochina.com

下面一张图(图7)是发表在《腾讯网》的土地污染致耕地红线失守一文中的1998-2008年中国耕地变化趋势图。这张图表现了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期间耕地逐年减少的情况。十年中耕地从19.45亿亩减少到18.25亿亩,一共减少1.20亿亩。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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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1998-2008年中国耕地面积变化趋势,来源:腾讯网yibaochina.com

下面一张图(图8)是发表在《知乎网》的2000-2017年中国耕地变化[25]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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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2000-2017年中国耕地变化,来源:知乎网yibaochina.com

文章指出:从国土资源部发布的年度公报显示,2000年-2008年中国的耕地面积逐年减少,从2000年的约19.14亿亩到2008年的18.26亿亩,耕地面积在8年间减少了近0.88亿亩。平均每年减少1千1百万亩。yibaochina.com

到了2009年中国的耕地面积突然增加10.31亿亩(通过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yibaochina.com

从2009年到2017年中国的耕地面积只减少了0.08亿亩,平均每年减少1百万亩,与2000年至2008年期间平均每年减少1千1百万亩相比,似乎这张图中表现的先后两种变化不是发生在同一个空间。yibaochina.com

下面一张(图9)1949年至2006年中國耕地总数的变化图来自《网易》上一篇题为《为什么中国大多数地方只能火葬,不能土葬》(来源:湾流,发表时间2018年4月4日,现在找不到了)。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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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建国以来耕地面积的变化,来源:网易yibaochina.com

图中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从1949年到1996年之间,耕地面积的数据來自国家统计局,1996年之后,耕地面积的数据来自国土资源部。在国家统计局与国土资源部交接之际,中国耕地面积有了一个井喷似增长,这就是通过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而获得的耕地增量。yibaochina.com

2019年10月14日国务院新闻办发表了《中国的粮食安全》白皮书。 2019年10月19日名为生命科学者的作者在《新浪微博》上发表了《18亿畝——中国的耕地红线》的文章,文章中有下面一张中国耕地中國总数1978年至2016年的变化图(图10)。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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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1978年至2016年中國耕地面積的變化,来源:新浪微博yibaochina.com

这张图中展示了,中国耕地面积井喷似的增长不止是一次,而是两次: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耕地增加了5亿多亩;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耕地增加了近2亿多亩。yibaochina.com

九、结束语

易富贤博士认为中共政府公布的人口数据不靠谱,同样中共政府的耕地面积数据也不靠谱。与人口、GDP数据相比,土地利用(包括耕地面积)的数据是最容易准确掌握的,因为它只是地球表面的一个客观存在,变化相对缓慢,许多土地利用的改变需要经过审批。但是中国耕地数据是绝对不靠谱。通过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中国耕地增加5.26亿亩。通过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中国耕地再增加近2亿亩。特别是,三次全国土地调查所使用的土地分类和定义各自不同。把中国1949年到2022年的耕地数据放在一张图表中就是错误的。yibaochina.com

中国耕地数据不靠谱,中国粮食收成的数据同样不靠谱,所以民众必须为粮食供应安全问题担忧。yibaochina.com

如果中国人碗中装的是中国粮食,中国需要多少耕地?yibaochina.com

2013年11月29日时任中央农村工作小组副组长、办公室主任、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副组长陈锡文在《财经》年会上表示,需要30亿亩以上的农作物总面积(不是指耕地面积),而当时的农作物总面积只有24亿亩,大约20%左右的缺口[26]。2012年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的结果还没有公布,陈锡文脑袋里已经有了20.3077亿亩耕地的概念。大约20%左右的缺口,应该是指约4亿亩耕地的缺口。yibaochina.com

2012年中国有24亿亩农作物总面积,需要30亿亩以上的农作物总面积,缺口不是约20%左右,缺口是25%左右。同理,中国耕地的缺口不是4亿亩,而是5亿亩。yibaochina.com

另有数据表明,2021年中国进口大豆9652万吨,如国内生产,以亩产130公斤计算,需要7亿多亩播种面积[27]。这也说明,中国耕地的缺口在5亿亩以上之间。yibaochina.com

习近平坚持中国人碗中装的是中国粮食,而且初心不变。那么缺少的耕地从哪里来?
其实中共政府早已经有计划,把增加耕地的潜力寄托在农村宅基地制度改革上。通过农村宅基地制度改革,通过新农村改造,通过并村、撤村、撤中小学校,通过把农民骗到城市中,从而无偿或低价获得农民的宅基地和其他土地,把它们改造为成片的耕地。这个问题留在今后再讨论。yibaochina.com

[1] 记者高云才:我国粮食产量连续8年站稳1.3万亿斤台阶 ,《人民日报》 ,2023年1月23日,http://www.news.cn/2023-01/23/c_1129308248.htmyibaochina.com

[2] 农业农村部:2022年我国粮食总产量13731亿斤 创历史新高,新华社,2023年1月18日,http://www.news.cn/fortune/2023-01/18/c_1129295834.htmyibaochina.com

[3] 易富贤:普查越来越不靠谱,中国人口老化中共政权稳固,美国之音,2021年5月17日,https://www.voachinese.com/a/yi-fuxian-on-china-census-data-20210517/5888944.htmlyibaochina.com

[4] “黑客兜售中国上海公安十亿人数据库” 网上传闻掀起舆论潮,BBC,2022年7月6日,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chinese-news-62062567yibaochina.com

[5] 邵海鹏:2022年粮食进口量较上年下降,进口占国内粮食总产量21.4%,《第一财经》,https://m.yicai.com/news/101650453.htmlyibaochina.com

[6] 葛全胜、戴君虎、何凡能、潘嫄、王梦麦撰写的《过去 300 年中国土地利用、土地覆被变化与碳循环研究》,发表在《中国科学》D辑《地球科学》2008年第38卷第2期:第197至210页, http://sourcedb.igsnrr.cas.cn/zw/lw/200906/P020090625755465928559.pdfyibaochina.com

[7] 廖祖义:中国相对地窄物贫——对我国基本国情的重新认识,《中国地理》,1996 年 05 期,刊登在《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http://rdbk1.ynlib.cn:6251/Qw/Paper/46767yibaochina.com

[8] 国家统计局:新中国50年系列分析报告之五:农林牧渔业全面发展,1999年9月18日,http://www.stats.gov.cn/ztjc/ztfx/xzg50nxlfxbg/200206/t20020605_35963.htmlyibaochina.com

[9] 国务院批转农牧渔业部、国家计委等部门关于进一步开展土地资源调查工作的报告的通知,1984年5月16日,刊登在《HR宝典》,http://www.hrbaodian.com/Law/4729557.htmlyibaochina.com

[10] 百度百科,第一次全国土地调查, https://baike.baidu.com/item/%E7%AC%AC%E4%B8%80%E6%AC%A1%E5%85%A8%E5%9B%BD%E5%9C%9F%E5%9C%B0%E8%B0%83%E6%9F%A5/4054199yibaochina.com

[11] 北京特约记者 周西:温家宝透露中国有2亿失业人口引关注,法国国际广播电台,2010年3月25日,https://www.rfi.fr/cn/%E4%B8%AD%E5%9B%BD/20100325-%E6%B8%A9%E5%AE%B6%E5%AE%9D%E9%80%8F%E9%9C%B2%E4%B8%AD%E5%9B%BD%E6%9C%892%E4%BA%BF%E5%A4%B1%E4%B8%9A%E4%BA%BA%E5%8F%A3%E5%BC%95%E5%85%B3%E6%B3%A8yibaochina.com

[12] 国土资源部:关于进一步采取措施落实严格保护耕地制度的通知国土资发〔2003〕388号,2003年11月17日,http://jiangsu.china.com.cn/html/special/2012/1202/537.htmlyibaochina.com

[13] 国土资源部:守住全国耕地 不少于18亿亩这条红线,2007年6月13日,http://www.gov.cn/ztzl/tdr/content_647236.htmyibaochina.com

[14] 温家宝:政府工作报告——在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上,2007年3月5日,http://www.gov.cn/gongbao/content/2007/content_595132.htmyibaochina.com

[15] 国土资源部:守住全国耕地 不少于18亿亩这条红线,2007年6月13日,http://www.gov.cn/ztzl/tdr/content_647236.htmyibaochina.com

[16] 记者张晓松、刘羊旸:18亿亩耕地:一定要守住的红线,经济参考报,2007年3月6日,http://jjckb.xinhuanet.com/2h/2007-03/06/content_38552.htmyibaochina.com

[17] 国土资源部:全国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纲要(2006-2020年),2008年10月24日,http://www.gov.cn/zxft/ft149/content_1144625_2.htmyibaochina.com

[18] 温家宝:政府工作报告——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2013年3月5日,http://www.gov.cn/2014lhrd/content_2627985.htmyibaochina.com

[19] 参见:自由亚洲电台:叫停《亚洲财经》 社长郭鑫「罪成」案或牽溫、李兩家,2018年9月10日,https://www.rfa.org/cantonese/commentaries/on-china/onchina-09102018081452.htmlyibaochina.com

[20] 韩长赋:死守18亿亩耕地红线 吸引年轻人留在农村,人民网,2013年12月29日,刊登在《搜狐网》,https://business.sohu.com/20131229/n392592279.shtmlyibaochina.com

[21] 中央农村工作会议:18亿亩耕地红线仍然必须坚守,       中国广播网,2013年12月24日,http://jingji.cntv.cn/2013/12/24/ARTI1387887551544735.shtmlyibaochina.com

[22] 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主要数据成果发布,新华社,2021年8月26日,刊登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网》,http://www.gov.cn/xinwen/2021-08/26/content_5633497.htmyibaochina.com

[23] 图文:中国1961-2009年统计耕地面积,新浪财经,2012年10月5日,https://finance.sina.com.cn/stock/usstock/shsj/20121005/161013294353.shtmlyibaochina.com

[24] 蔡继明、陈玉仁、熊柴:城市化与耕地保护,农业经济研究,2015 年 08 期,刊登在《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http://rdbk1.ynlib.cn:6251/qw/Paper/586323yibaochina.com

[25] 18亿亩红线能否守住?2000-2017年中国耕地变化情况分析,https://zhuanlan.zhihu.com/p/64530468yibaochina.com

[26] 陈锡文:我国粮食若全部自给将出现20%耕地缺口,新浪财经,2012年11月29日,https://finance.sina.com.cn/review/hgds/20121129/104913839431.shtmlyibaochina.com

[27] 徐涵、乔金亮、黄晓芳、吉蕾蕾:耕地问题调查,经济日报,2022年2月14日,http://www.moa.gov.cn/ztzl/gdzlbhyjs/mtbd_28775/mtbd/202202/t20220215_6388699.htm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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