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坪（右）：政治家在受罪，詩人在低語。
【編者按】華盛頓時間星期一早晨，也就是北京時間4月10日的晚上，平時極少互動的陳家坪，給我發來這樣一句話：「倘若我知道，我們的歷史已經終結，我能否依然懷著純粹的激情去行動？」那一刻我還沒收到許志永被入罪「顛覆國家政權」重判14年的消息，本能想起的是這位詩人、紀錄片導演在我這裡壓著還沒發的一篇訪談稿。第二天，家坪就懷著「純粹的激情」行動了，發給我又一篇稿，就是下面這首說什麼都不能壓著的詩，因為我們都是「一直為他祈禱的朋友。」這個他，就是僅僅因為要踐行中國憲法所賦予的公民權利，而要為我們背上十字架的許志永。言小義
陳家坪｜牢房，請接受一位尊貴的客人
牢房，请接受一位尊贵的客人
他是我们任何一个地方的公民
诞生于民权县，立志终身为民
三次囚禁，愿自由为他开路
废除收容遣送制度争取教育公平
那是希望之光，但一闪而过
我们曾是战友，我们曾是难友
如今，我是一直为他祈祷的朋友
政治家在受罪，诗人在低语
沉默在震惊，马属于草原
英雄戏幕，扮演水牛的好运
不义疆域，总有献身的勇士
像明天总是预示着未来
昨天是陈迹，是不公的语言
古老的大地上投下一道阴影
沿着一条条罪状指示的道路
只见良知与道义在世间践行
不能当真的宪法，是废纸
不能当真的承诺，是谎言
城市和乡村有腐败的人心
请撒下，花和海鸥的种子
请把草当真，把水当真
把空气当真，把从口中
说出的每一句话，当真
音乐会上优雅，摇滚演出中
活力四射，打牌，喝茶，饮咖啡
跟女人开玩笑，在酒和香烟中
获得安慰，在会议上睡眠
跟自行车一起竞赛
在地铁行走，在商场购物
不回答生命，不回应呼声
广场上人群失败，死亡的灵魂
如果注定失败，也得不到宽恕
疫情显示威胁而清楚的形象
十四乘以三百六十天，我们
终将得到世纪的启示：5040
那是希望之光，但一闪而过
城墙，皇帝新帽，形成审判
任何不愿做顺民的人皆有罪
惟有直面非自由起源而斗争
2023.4.12
【议报首发，转载时请务必在正文之前加上出处和链接：https://yibaochina.com/?p=250002】
【作者观点不代表本刊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