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粮北运变北粮南运来分析沙尘暴次数增多的原因
2023年中国沙尘暴的特征是次数多、来得早、强度大、范围广。中国民众对沙尘暴的卷土重来十分关心，中国的一些专家则把原因推给了蒙古国。甚至有专家宣传沙尘暴的好处，称无需治理。yibaochina.com
虽然中国花费大量人力和资金建设三北防护林，但是未能达到目的。兰州大学沙漠所丁瑞强等早就指出：人类对土地的开垦所导致的沙漠化增加了沙尘暴的灾害强度是完全可以肯定的。yibaochina.com
中国工农业的布局原本是北煤南运、南粮北运，东北三省是中国工业基地。现在中国布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南粮北运成为北粮南运，一度亚洲工业最为发达的东北三省成为了中国的粮食基地，大量年轻人口离开东北到南方地区，东北三省沦落成中国经济落后地区。yibaochina.com
通过对第二次与第三次国土调查数据进行分析表明，这十年间全中国只有新疆、内蒙古、黑龙江、吉林与辽宁的耕地面积增加，其中新疆、内蒙古、黑龙江耕地面积大幅度增加，这五个省区都在三北防护区内，面积占三北防护区的84%，这五省区耕地的增加是牺牲草地等生态用地来换取的。以内蒙古为例，十年间增加耕地约3471.45万亩，但是草原面积却减少了7168.95万亩（47793平方公里），平均每年减少4779平方公里！中国耕地重心北移，从过去的南粮北运变为如今的北粮南运，是沙尘暴次数增多的一个主要原因。yibaochina.com
一、2023年至5月24日已经经历了15次沙尘天气，6月16日又来一次，7月初新疆再发生沙尘暴！
2023年5月23日《中国天气网》发表《沙尘再来！今年第15次沙尘天气过程明起来袭 外出注意防护》[i]的报道说：明天（5月24日）开始，沙尘天气将再度来袭。预计，明后两天，新疆、内蒙古、甘肃、宁夏以及华北北部等地部分地区将出现扬沙或浮尘天气。这也是今年来影响我国的第15次沙尘天气过程，较常年同期偏多。昨天刚刚结束了上一次沙尘天气过程，今天在新疆、内蒙古等地部分地区PM10浓度仍较高。明天开始，受冷空气大风影响，北方部分地区沙尘天气再度来袭。预计明后两天，新疆南疆盆地、内蒙古中西部、甘肃西部、宁夏北部以及华北北部等地部分地区将出现扬沙或浮尘天气。截至目前，我国已经历14次沙尘天气过程。明天新一轮沙尘天气将再度来袭，这也是今年来影响我国的第15次沙尘天气过程，较常年同期（1-5月）的11.9次偏多。为何今年沙尘频繁来袭？中国天气网气象分析师石妍介绍，今年春季以来，沙源地的气候条件有利于起沙。蒙古国东部和南部以及我国西北地区东部3月以来气温偏高，加上蒙古国南部降水偏少，为沙尘天气的发生提供了大量的沙尘物质条件。同时，冷空气活动频繁，多大风天气，冷空气东移南下过程中，强烈的大风将沙尘粒子卷入高空，向下游往南往东传输。yibaochina.com
2023年6月16日敦煌爆发沙尘暴，能见度不到50米，但目前尚没有纳入计入。2023年7月初新疆爆发沙尘暴，哈密市出现高达100米的巨大沙。这是令人担忧的罕见的“7月沙尘暴”。日本气象厅预测，这次新疆爆发的沙尘暴可能会在7、8日波及日本。yibaochina.com
简单总结一下2023年沙尘天气过程的几个特征：yibaochina.com
第一：来得早；yibaochina.com
第二：次数多；yibaochina.com
第三：强度大；yibaochina.com
第四：范围广；yibaochina.com
第五：与重要的政治日子重叠；yibaochina.com
第六：民众很关注；yibaochina.com
第七：专家频繁出场，把责任推给老天和蒙古国；yibaochina.com
第八：甚至宣传沙尘暴的好处，称无需根治[ii]。yibaochina.com
在北方大范围沙尘天气通常发生在每年3月至5月，今年来得更早，据中央气象台，今年首次沙尘天气出现在1月12日，较常年偏早32天[iii]。yibaochina.com
至2023年5月24日已经15次，6月16日又来一次，7月初再来一次。下面是2000年至2022年发生沙尘天气的次数：yibaochina.com
2000年：19次；yibaochina.com
2001年：22次；yibaochina.com
2002年：17次；yibaochina.com
2003年：10次；yibaochina.com
2004年：18次；yibaochina.com
2005年：11次；yibaochina.com
2006年：17次；yibaochina.com
2007年：18次；yibaochina.com
2008年：13次；yibaochina.com
2009年：10次；yibaochina.com
2010年：18次；yibaochina.com
2011年：8次；yibaochina.com
2012年：10次；yibaochina.com
2013年：10次；yibaochina.com
2014年：7次；yibaochina.com
2015年：15次；yibaochina.com
2016年：13次；yibaochina.com
2017年：9次；yibaochina.com
2018年：14次；yibaochina.com
2019年：15次；yibaochina.com
2020年：10次；yibaochina.com
2021年：13次；yibaochina.com
2022年：10次[iv]；yibaochina.com
2023年：17次(还有8、9、10、11和12月份都有可能再发生)。yibaochina.com
图1：2023年3月15日早晨的北京，图片来源：网络截屏yibaochina.com
图2：2023年3月19日至23日与4月9日至13日沙尘暴影响范围，图片来源：如图所示yibaochina.com
2023年3月19日至23日强沙尘暴过程是2023年强度最强、影响范围最广的一次，影响全国20个省(区、市)，北方各地可吸入颗粒物(PM10)浓度达到了严重污染，河北张家口PM10峰值浓度超过每立方米9000微克[v]。4月9日至13日的这轮沙尘天气过程则是2023年中国出现的第2强沙尘暴天气过程，沙尘范围覆盖超过2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影响面积达到460万平方公里[vi]，面积几乎覆盖半个中国。2023年沙尘暴不但影响中国北方省（自治区、直辖市），而且影响湖北、安徽、江苏、上海等南方省（直辖市）。据自由亚洲电台报道，“上海沙尘暴”也冲上热搜[vii]。韩国、日本等周边地区也深受其害。yibaochina.com
台湾中央气象局局长郑明典2023年4月11日在脸书发文称，今年中国北方沙尘暴有点多！他还附上一张图片，展示受影响地区的悬浮微粒浓度。图中“999”表示，该地区的悬浮微粒浓度已经超过显示上限。yibaochina.com
图3：中国各地及周边地区悬浮微粒浓度！图片来源：郑明典脸书yibaochina.com
2023年对于中共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但是沙尘暴来得非常不是时候，常常与重要的政治日期相撞，比如全国人大开幕，人大代表100%选习近平第三次当选国家主席时，人民大会堂外都是沙尘漫天；习近平出访俄国，北京都以今年最强的沙尘暴予以欢送与欢迎……yibaochina.com
对于2023年频繁出现的沙尘暴民众非常关注。中国从1978年开始建设三北防护林工程，目标之一就是治理沙尘暴天气，特别是首都北京的沙尘暴天气。中共宣传机器不断宣扬，执行习近平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的治国理念，三北变了模样，从“沙进人退”到“绿进沙退”，蓝天、碧水、绿地，触目可见、触手可感。“万里风沙”变为“万里绿色长城”。社交平台上不少人提出这样的疑问：花费巨资建设的三北防护林为啥没能挡住沙尘？yibaochina.com
中国一些专家频繁出场，把责任推给老天和蒙古国。有的专家甚至宣传沙尘暴的好处，称无需治理。中国气象局的一位专家表示，沙尘并非需要根治的天气，除了对人类产生一些不利影响外，还对全球生态系统有一些有利之处，比如沙尘是中国黄土高原的“缔造者”、有害酸雨的“准克星”，同时还是海洋生物的“营养剂”等等。yibaochina.com
官方媒体对于2023年沙尘暴天气卷土重来的原因并不关心，笔者尚未看到有关这方面的研究和讨论。yibaochina.com
二、人类对土地的开垦所导致的沙漠化增加了沙尘暴的灾害强度
早在2003年兰州大学大气科学系丁瑞强、王式功、尚可政、杨德保、李建红在题为《近45a我国沙尘暴和扬沙天气变化趋势和突变分析》[viii]（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规划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九五”重大项目）的论文中明确指出：强和特强沙尘暴发生频数增加的原因，一方面与2O世纪以来异常天气状况频繁出现、全球气候变化有一定联系；根据对气候资料的研究发现，灾害性天气有周期变短、频率加快的趋势。另一方面，强和特强沙尘暴的发生频数的增加可能与观测资料前疏后密，观测资料的精度有所提高有关。还有一重要的方面就是，人类对土地的开垦所导致的沙漠化增加了沙尘暴的灾害强度是完全可以肯定的。迄今为止沙漠化土地不仅面积广大，而且发展速率仍在加快。60一7O年代为每年1560平方公里，8O年代为每年2100平方公里，9O年代达到每年2460平方公里。沙尘暴发生的频次与同期我国沙漠化土地扩展的步伐是一致的。因此保护生态环境、防治土地的荒漠化对于减少沙尘暴的发生及危害是十分必要的。yibaochina.com
原中国科学院沙漠所所长朱震达认为：我国北方的沙漠化主要是人类活动造成的，不合理的土地利用方式破坏了原本脆弱的生态系统，造成了沙漠化的迅速扩张。朱震达通过长时间的湿地调查研究，连续发表了13篇学术论文，全面深刻地阐述了在中国现代沙漠化面积中由于干旱缺水、风力推动等自然因素造成的沙漠面积仅占10%；由于滥砍滥伐，过度放牧等人为因素造成的沙漠化面积则高达90%[ix]。yibaochina.com
中国科学院院士、原国土资源部咨询研究中心陈梦熊指出：“我国西北干旱区土地总面 积约占国土总面积的25%，大部分被戈壁，沙漠所覆盖；近几十年来沙漠化扩大的速度愈来愈快，形势严峻。形成沙漠化的原因，主要包括自然原因与人为原因两方面，其中人为原因占主导地位。在人为因素中主要包括水资源的不合理开发利用与森林植被的砍伐破坏，其中前者占主导地位。[x]”。yibaochina.com
罗康隆和杨曾辉在《藏族传统游牧方式与三江源“中华水塔”的安全》[xi]一文中指出：在三江源地区不适当地发展农业种植，如开垦草原种植油菜等，是三江源的生态灾变的一个主要原因。yibaochina.com
中国科学院院士叶笃正等在《关于我国华北沙尘天气的成因与治理对策》[xii]一文中认定：影响华北地区的沙尘天气主要发源于内蒙古中西部和河北西北部, 发源地及沿途地表粉尘是沙尘的主体, 城市扩展区域的地表裸土与建筑沙石则提供了就地扬沙的物质来源。就是在2023年有媒体人再提叶笃正等的研究成果：根据一份23年前的调查报告显示，内蒙古南部和河北西北部是华北沙尘的主要源头。而原因则是，过度开发了的自然环境。有数据在90年代中期统计，北方内蒙古、甘肃、河北的草原和森林过度开发，被开垦农田面积达5成以上，过度放牧、过度砍伐、不合理用水导致的水土流失，最终造就了沙尘的策源地[xiii]。yibaochina.com
内蒙古师范大学退休教授刘书润认为：将农耕文化搬到草原上这种行为，是导致荒漠化的根本原因。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为了提高生产效率，政府开始让牧民种草、种地，提高粮食产量，多养牲畜。“但是老天爷不允许这样做。国际公认年降雨量小于400毫米的地区，不适宜种庄稼，跟大自然拧着干是不行的。而且种完地后沙化，反而造成沙漠化。”[xiv]yibaochina.com
图4：2023年5月18日夜开始内蒙古二连浩特出现强沙尘暴，图片来源：如图所示yibaochina.com
三、从南粮北运到北粮南运的变化
长久以来，中国的粮食布局是南粮北运，这里所说的南北之分是以秦岭-淮河为界，秦岭-淮河以南为南方，秦岭-淮河以北为北方。长江流域的川西成都平原、洞庭湖平原、汉江平原、鄱阳湖平原、巢湖平原、太湖平原与珠江三角洲平原等等都曾是中国重要的粮食基地。历史上有“苏常熟，天下足”、“两湖熟，天下足”、“湖广熟，天下足”等说法。yibaochina.com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工农业布局的两大特点是“北煤南运”和“南粮北运”。整列的火车拉着黑黑的煤炭从北往南，然后装上白白的粮食从南向北。当时的东北三省是中国的工业中心，也是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地区。yibaochina.com
曾几何时中国的粮食布局发生了重大变化，从过去的南粮北运变为如今的北粮南运。过去的粮仓如江苏省、浙江省、广东省、福建省等都成为缺粮户，而黑龙江、吉林、内蒙古等省区成为余粮户。yibaochina.com
2023年3月15日《求是》杂志刊登习近平《加快建设农业强国 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xv]的文章，这是习近平在2022年12月23日至24日举行的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习近平指出：强国必先强农，农强方能国强。习近平还说：一旦农业出问题，饭碗被人拿住，看别人脸色吃饭，还谈什么现代化建设？yibaochina.com
而中国各省区发展的实践，并不能证明习近平理论的正确。以习近平曾担任省委书记的浙江省为例，由于工业化、城镇化的速度很快，导致大量质量好的耕地流失，同时农民更加讲究经济效益，多种植经济效益高的水果、蔬菜、花卉等经济作物取代种植水稻等粮食作物，如今浙江省从一个余粮大户变成了一个缺粮大户。正是由于工业化、城镇化的发展，使得浙江省成为中国经济发达省份。通过市场机制，浙江省与黑龙江省签订了粮食供应协议，保证了浙江省的粮食供应安全。这是模仿了日本、新加坡等国的道路，利用市场经济保障本地粮食供应的安全。反观东三省，本来是亚洲工业化、城市化最高的地区，经济最发达的地区，现在反而沦落成中国经济落后的地区，常言道：投资不过三海关。现在，东三省的粮食产量在中国的比重越来越高，但是财政状况越来越糟。东三省的年轻人都到“农业不强的”、“饭碗被人拿住”的南方去寻求发展，去寻找未来，留下几经振兴而不能雄起东三省的老弱人口。yibaochina.com
图5：大规模振兴东北至少已进行了五次，每次都失败，图片来源：西瓜频道yibaochina.com
根据发布的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主要数据公报[xvi]，中国64%的耕地分布在秦岭－淮河以北。黑龙江、内蒙古、河南、吉林、新疆等5个省份耕地面积较大，占全国耕地的40%。其中黑龙江的权重最大，引用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李国祥的话：黑龙江在中国粮食领域的地位已经举足轻重[xvii]。yibaochina.com
四、从二调和三调数据对比来分析沙尘暴次数增多的原因
根据第二次国土调查（标准时点为2009年10月31日，后改为2009年12月31日，
主要数据于2013年12月30公布），中国有耕地面积13538.5万公顷，即20.3077亿亩；根据第三次国土调查（2019年12月31日为标准时点，主要数据于2021年8月25日公布），中国有耕地面积12786.19万公顷，即19.179279亿亩。在第二次与第三次国土调查的十年间，中国耕地面积从20.3077亿亩减少到19.179279亿亩，减少了1.13亿亩，平均每年减少0.113亿亩，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耕地面积减少最快的时期，而且主要是在习近平当中共总书记、并且和各省市自治区主要领导人都签订了保护耕地面积的军令状之后。yibaochina.com
下面一张表是全国各省区直辖市在第二次国土调查到第三次国土调查期间耕地减少的比例。yibaochina.com
单位：平方公里yibaochina.com
| 省市区 | 二调耕地 | 三调耕地 | 变化% |
| 北京 | 2272 | 935 | -58.8% |
| 浙江 | 19867 | 12905 | -35.0% |
| 海南 | 7298 | 4869 | -33.3% |
| 福建 | 13418 | 9320 | -30.5% |
| 陕西 | 39976 | 29343 | -26.6% |
| 天津 | 4472 | 3296 | -26.3% |
| 广西 | 44305 | 33076 | -25.3% |
| 广东 | 25322 | 19019 | -24.9% |
| 贵州 | 45625 | 34726 | -23.9% |
| 重庆 | 24384 | 18702 | -23.3% |
| 四川 | 67200 | 52272 | -22.2% |
| 山东 | 76683 | 64619 | -15.7% |
| 上海 | 1898 | 1620 | -14.6% |
| 云南 | 62439 | 53955 | -13.6% |
| 湖南 | 41350 | 36289 | -12.2% |
| 江西 | 30891 | 27216 | -11.9% |
| 江苏 | 46129 | 40989 | -11.3% |
| 湖北 | 53230 | 47686 | -10.4% |
| 河南 | 81920 | 75141 | -8.3% |
| 河北 | 65614 | 60342 | -8.0% |
| 宁夏 | 12881 | 11984 | -7.2% |
| 安徽 | 59070 | 55467 | -6.1% |
| 山西 | 40684 | 38695 | -4.9% |
| 青海 | 5880 | 5642 | -4.1% |
| 甘肃 | 54102 | 52095 | -3.7% |
| 西藏 | 4430 | 4421 | -0.2% |
| 辽宁 | 50419 | 51821 | 2.8% |
| 吉林 | 70304 | 74985 | 6.7% |
| 黑龙江 | 158659 | 171954 | 8.4% |
| 内蒙古 | 91893 | 115036 | 25.1% |
| 新疆 | 51231 | 70386 | 37.4% |
数据来自自然资源部网站与城叔的计算[xviii]，各省市自治区资料，维基百科等yibaochina.com
从全国耕地面积的总数来看，第二次与第三次国土调查的十年间，中国耕地面积减少了1.13亿亩，实际上起码减少了2亿多亩。只是有新疆、内蒙古、黑龙江、吉林、辽宁这五个省区，在十年间它们的耕地面积是增加的，填补了其他省市区耕地减少的数量：yibaochina.com
新疆：耕地面积增加37.4%；yibaochina.com
内蒙古：耕地面积增加25.1%；yibaochina.com
黑龙江：耕地面积增加8.4%；yibaochina.com
吉林：耕地面积增加6.7%；yibaochina.com
辽宁：耕地面积增加2.8%。yibaochina.com
中国的三北防护林工程（西北、华北、东北）面积435.8平方公里，占国土面积45%（968平方公里）)，包括新疆、青海、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北、辽宁、吉林、黑龙江、北京、天津等13个省。而新疆、内蒙古、黑龙江、吉林、辽宁这五个省区都位于三北防护林范围内，五个省区的总面积为366平方公里，占三北防护林工程总面积的84%。孔祥斌等在《我国耕地质量风险隐患及对策探讨》[xix]的研究课题中指出，北方耕地侵占生态空间有增加的趋势。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表明，北方现有耕地12.27 亿亩，与第二次全国土地调查相比，增加了1.01亿亩。新增耕地主要来源于草地等生态用地。孔祥斌等在研究结果中指出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牺牲草地等生态用地来换取耕地，而草原是防止沙尘暴天气产生的最适宜的土地利用，效果比植树造林更好。当年朱镕基大力提倡“退耕还林”，后接受专家建议，改为“退耕还林（草）”。而这些年一直是反其道而行之。以内蒙古为例，十年间增加耕地约3471.45万亩，草原面积却减少了7168.95万亩（47793平方公里），平均每年减少4779平方公里！黑龙江增加了耕地约1994.25万亩，草原却减少了1315.2万亩（8768平方公里），林地减少321.15万亩（2141平方公里）！yibaochina.com
如丁瑞强等指出的，人类对土地的开垦所导致的沙漠化增加了沙尘暴的灾害强度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三北防护林工程中新疆、内蒙古、黑龙江、吉林、辽宁这五个省区的耕地面积的增加乃至大幅度增加，是中国沙尘暴天气卷沙重来的一个主要原因。粮食生产需要消耗大量水资源。而中国北方地区降雨量小，地下水超采、土壤退化等问题严重，水资源相对缺乏。北方耕地扩大，北粮南运只会加剧北方地区水资源的紧缺状态。刘书润教授颇有远见地指出：国际公认年降雨量小于400毫米的地区，不适宜种庄稼，跟大自然拧着干是不行的。而且种完地后沙化，反而造成沙漠化。yibaochina.com
附录：
下面是笔者制作的新疆、内蒙古和黑龙江三省区第二次与第三次国土调查中土地使用类型的变化，供读者参考：yibaochina.com
新疆土地使用类型的变化，单位：平方公里yibaochina.com
| 新疆 | 总面积 | 耕地 | 园地 | 林地 | 草地 | 城镇村 | 交通 | 水域 | 湿地 | 其他 |
| 二调 | 1631585 | 51231 | 6308 | 89767 | 501432 | 9817 | 3920 | 50422 | 918689 | |
| 三调 | 70386 | 10701 | 122125 | 519860 | 14100 | 5619 | 53085 | 15245 | ||
| 变化 | 19155 | 4393 | 32358 | 18428 | 4283 | 1699 | 2663 | |||
| 变化% | 37.4% | 69.6% | 36.0% | 3.7% | 43.6% | 43.3% | 5.3% |
新疆增加耕地约2873.25万亩。yibaochina.com
内蒙古土地使用类型的变化，单位：平方公里yibaochina.com
| 内蒙古 | 总面积 | 耕地 | 园地 | 林地 | 草地 | 城镇村 | 交通 | 水域 | 湿地 | 其他 |
| 二调 | 1145499 | 91893 | 565 | 232909 | 591535 | 12231 | 5336 | 21116 | 189915 | |
| 三调 | 115036 | 472 | 243679 | 543742 | 14958 | 8004 | 10645 | 38094 | ||
| 变化 | 23143 | -93 | 10770 | -47793 | 2727 | 2668 | -10471 | |||
| 变化% | 25.2% | -16.5% | 4.6% | -8.1% | 22.3% | 50.0% | -49.6% |
内蒙古增加耕地约3471.45万亩，草原减少7168.95万亩。yibaochina.com
黑龙江土地使用类型的变化，单位：平方公里yibaochina.com
| 黑龙江 | 总面积 | 耕地 | 园地 | 林地 | 草地 | 城镇村 | 交通 | 水域 | 湿地 | 其他 |
| 二调 | 452538 | 158659 | 451 | 218373 | 20625 | 11665 | 5731 | 21777 | 15258 | |
| 三调 | 171954 | 624 | 216232 | 11857 | 11644 | 5443 | 16864 | 35010 | ||
| 变化 | 13295 | 173 | -2141 | -8768 | -21 | -288 | -4913 | |||
| 变化% | 8.4% | 38.4% | -1.0% | -42.5% | -0.2% | -5.0% | -22.5% |
黑龙江增加耕地约1994.25万yibaochina.com
[i]沙尘再来！今年第15次沙尘天气过程明起来袭外出注意防护，中国天气网，2023年5月23日，https://news.weather.com.cn/2023/05/3623275.shtmlyibaochina.com
[ii]詩酒趁年华：沙尘袭来，专家回应：无需根治！沙尘也有好处，网易，2023年4月12日，https://www.163.com/dy/article/I248B519055617AG.htmlyibaochina.com
[iii]这个春天，沙尘的背后有什么？中国气象报社，2023年4月14日，https://www.cma.gov.cn/2011xzt/20160518/202304/t20230414_5440881.html；
王硕：最新封面报道：荒漠化攻坚战，财新周刊，2023年第24期，2023年6月19日，https://weekly.caixin.com/2023-06-16/102066404.htmlyibaochina.com
[iv]这个春天，沙尘的背后有什么？中国气象报社，2023年4月14日，https://www.cma.gov.cn/2011xzt/20160518/202304/t20230414_5440881.htmlyibaochina.com
[v]阮煜琳：今年以来中国131个城市出现严重沙尘污染为近5年最多，中国新闻网，2023年3月28日，刊登在华龙网，https://news.cqnews.net/1/detail/1090360248399814656/web/content_1090360248399814656.htmlyibaochina.com
[vi]这个春天，沙尘的背后有什么？中国气象报社，2023年4月14日，https://www.cma.gov.cn/2011xzt/20160518/202304/t20230414_5440881.htmlyibaochina.com
[vii]沙尘暴蓝色预警覆盖十八省市冲上热搜，自由亚洲电台，2023年4月11日，https://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huanjing/hcm-04112023051415.htmlyibaochina.com
[viii]丁瑞强，王式功!，尚可政，杨德保，李建红：近45a我国沙尘暴和扬沙天气变化趋势和突变分析，yibaochina.com
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规划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九五”重大项目，2003年，http://106.37.81.211:8082/images/sjsimages/pdf/qk/zgsm/zgsm2003/0303pdf/030318.pdfyibaochina.com
[ix]参见：情注沙漠终不悔——追忆我国著名沙漠学家朱震达，刊登在中国科学院兰州分院网，http://www.lzb.cas.cn/zt/40kxdct/fyrw/201806/t20180615_5027367.htmlyibaochina.com
[x]陈梦熊：西北干旱区荒漠化成因分析与防治对策，国土资源科技管理，2004年第6期，http://106.37.81.211:8082/images/sjsimages/pdf/qk/gtzykjgl/gtzy2004/0406pdf/040604.pdfyibaochina.com
[xi]罗康隆, 杨曾辉：藏族传统游牧方式与三江源“中华水塔”的安全，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1, 32(1): 37-42，https://skxb.jsu.edu.cn/CN/abstract/abstract269.shtmlyibaochina.com
[xii]叶笃正、丑纪范、刘纪远、张增祥、王一谋、周自江、鞠洪波、黄签：关于我国华北沙尘天气的成因与治理对策，地理学报，第 55 卷第 5 期，2000 年 9 月，http://sourcedb.igsnrr.cas.cn/zw/lw/200906/P020090625719001074238.PDFyibaochina.com
[xiii]锄禾园：“上午吃一嘴毛，下午吃一嘴沙”，年年植树种草，咋还是防不住？2023年4月26日，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670388611_100148582yibaochina.com
[xiv]教授论证：禁牧反而造成草场退化！内蒙古大旱是大自然的回应？刊登在关注森林网，2019年6月14日，http://www.isenlin.cn/sf_926B77BA5FFA4C8AACB72DD7B23C469E_209_1901142D998.htmlyibaochina.com
[xv]习近平：加快建设农业强国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来源：《求是》杂志，2023年3月15日，刊登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https://www.gov.cn/xinwen/2023-03/15/content_5746861.htmyibaochina.com
[xvi]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主要数据公报，来源：新华社，2021年8月26日，https://www.gov.cn/xinwen/2021-08/26/content_5633490.htmyibaochina.com
[xvii]记者王红茹、郭芳、实习生李雪：中国粮食地图：从“南粮北运”到“北粮南运”，《中国经济周刊》，2013年第25期，http://paper.people.com.cn/zgjjzk/html/2013-07/01/content_1263888.htmyibaochina.com
[xviii]十年间26省区市耕地面积减少，被占用的农田都“去哪了”？每日经济新闻，2022年5月19日，刊登在新浪网，https://finance.sina.cn/2022-05-19/detail-imcwipik0657833.d.htmlyibaochina.com
[xix]孔祥斌、李亮、廖宇波、党昱譞：我国耕地质量风险隐患及对策探讨，信息来源：土地科学与技术学院，〔本文支撑课题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9ZDA096）〕，《中国土地》2023年1月刊），刊登在中国农业大学土地科学与技术学院网，https://clst.cau.edu.cn/art/2023/5/31/art_31156_961273.htmlyibao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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